“好啊,出来玩也不知道叫上老朽,怎么?是嫌我这个老头子碍事吗?” 树上陡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沈默抬头看去,便见长孙史斜斜的靠在树杈上,左手抱着酒壶,右手的指腹在酒壶周边打着旋,低着头与沈默对视,额间两缕垂落的白发被风吹的左右飘晃着,从他出现后,几人的鼻尖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下方的杂耍还在继续。 沈默打趣道:“长孙史,你坐那么高,也不怕醉了摔下来。” 长孙史看了眼沈默腰间始终搂着她不放的那只手臂,“啧”了一声,“大人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当心站不稳摔下去,老朽皮糙肉厚的不怕摔,您不一样,细皮嫩肉的,摔着了可得有人心疼了。” 沈默:…… 她忽然间觉得搂着腰间的那只手臂有些烫手。 谢章与谢勋对她的心思,她比谁都明了。 她阻止不了,想逃,也逃不脱。 谢章的疯狂偏执让她恐惧,稍有不慎,这个孩子都有可能一根筋走上邪路,保不齐会对她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举动来。 起初她觉得谢勋还好,可经过那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谢勋比谢章好不到哪里去。 这孩子执拗起来,也是个令人头疼的主儿。 沈默收回视线,望着下方的杂耍,狭长浓密的眼睫轻轻搭着,掩去了眸底在谋略的事宜。 她不是孩子,亦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 谢章与谢勋是她养了几年的孩子,无论是哪一个,她都不能动半分心思。 这段时间与谢章的相处,她深知自己的心已有所动摇,可她必须要将这份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她与谢章是两条不同道上的人。 他是北凉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将来坐拥北凉王朝的帝王之人,是要繁衍北凉王室的君王。 而她,是假死潜逃的皇帝妃子,是见不得光的身份,若是随了谢章的心性,反倒会害了他。 眼下韩家倒台,睿王孤立无援,不足为惧。 朝中现在都以谢章马首是瞻,翟瑛小郡主不论是身份还是相貌,都是挑不出错的好,只要她离开,时间久了,谢章总会看到翟瑛的好。 若是谢章能与翟瑛成婚,更得商阳誉王的助力,他将来继承帝位,也能无后顾之忧。 谢勋亦是。 他是西凉掌控皇权的司礼监掌印,因为她,他落了个残缺的身子,于他,她更多的是心疼与愧疚。 此行西凉,她会为谢勋铲除陆家与酆氏皇族,扶新帝上位,让谢勋司礼监掌印的位置无人能撼动半分。 lt;a href= target="_blank">https:///tuijian/fuchou/gt;复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