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盖子,拿起来与长孙史碰了一下后,仰头喝了一大口。 浓烈的酒香顺着喉间滑入肺腑,热乎乎的暖意驱散了周身的寒气,她的左手肘搁在石桌上,手掌撑着脸颊,右手在酒坛上摩挲着,眉心间忧愁烦躁凝聚不散。 长孙史翘着二郎腿,笑看着她,“说说吧,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沈默的声音有些沉闷无力,眼帘半搭着,无精打采的。 “我忽然发现这两个孩子变得不一样了,于我来说,时间过得太快,对现在所发生的,所看到的都有些难以适应。” 长孙史看着她,“对你来说,十五年的时间不过转瞬之间,可对那两个孩子来说,十五年的时光,是他们一步步走过来的,其中的艰辛坎坷唯有他们自己才最清楚。” 他抱起酒坛又喝了一口,竟是笑了一下,“两个孩子都长大了,而且啊,这心性也都变得不一样了。”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向沈默。 沈默微抿了唇,知道他话中含义。 她微闭了下眸,复而,抬头望着黑沉沉的夜幕,“从一开始认出他们时,我就走错了路,我不该再把他们当成八岁时的样子去看,他们都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谋略与思想,今日是我糊涂,站在我的角度为他们着想,竟是弄巧成拙,坏了谢章的计划。” 说到最后,沈默抱起酒坛喝了一大口,酒水顺着唇角滑向纤细的脖颈,最后落在衣襟处,留下一小片湿润。 她放下酒坛,用衣袖擦了下唇角,竟是低笑出声。 那笑意在寒凉的夜色里透着一股淡淡的苍凉与惆怅,让长孙史的心里头也有些难受。 他伸手拍了拍沈默的手臂,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道了一句:“既来之,则安之。” “长孙史。” 沈默眼帘轻抬,眼里带着几分朦胧的醉意,“我必须要离开淮王府了,若再待下去,到最后受伤的人只会更多。” 长孙史低垂了下眼,伸手抚着额下胡须,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看向她时忍不住笑道:“又藏了什么花花肠子?” 沈默笑了笑,垂眸看着捧在手中的酒坛。 “于公于私,我都不适合待在淮王府里。” “于私,我是谢章与谢勋名义上的‘义父’,他们对我存的什么心思,我心里清楚,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为我生出嫌隙与隔阂。” “于公,我是谢勋的主子,是和亲到北凉,被皇帝亲封的明妃娘娘,名义上也是谢章的母妃,只因太后殁了,我才暂住在淮王府,眼下争储之位风云涌动,这个节骨眼上,北凉的各方势力都想用我的命牵制谢章,使他失去夺储之争的资格,是以,我更得离开淮王府,不能牵累到他。” lt;a href= target="_blank">https:///tuijian/fuchou/gt;复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