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他年幼入了西凉皇城,变成了太监,在皇城之中举步艰难的前行着,即便他现在爬到了司里监掌印这个位置,可他的身体却是永久性的残缺了。 这种伤害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想尽法子保护谢勋的安危,让他在西凉皇城里,不至于腹背受敌。 泪水打湿了枕头,她抬手擦去脸颊与眼角的泪水,深呼吸了一下,从锦被里探出头,看着上方的帷幔,藕粉色的帷幔在烛光下透着淡淡的光亮,她偏头看向帷幔外燃着的那盏灯。 一头是谢章。 一头是谢勋。 她的身份牵绊着两国的和平,亦牵扯着谢章与谢勋的安危。 在入住景明宫之前,她必须要安然无恙的待在淮王府,不能给谢章惹来祸端。 在这期间,她还需得想法子联系陆鸢,在西凉,唯有陆鸢愿意为了她暂且与谢勋互盟。 酆笠梌做梦都想杀了谢勋,怕是仅有一丝的希望,哪怕是要搭上酆时茵的性命,他也会舍弃掉这个最宠爱的女儿。 毕竟,坐稳皇位与收拢权势对酆笠梌来说,远比一个女儿重要得多。 屏风外隐约传来轻缓的呼吸声,显然是侯在外面的幼容睡下了。 沈默翻了个身,再度埋首在锦被里,昏沉沉的睡着了。 大雪纷纷,铺满了世间万物。 一路向东的东坞国,大雪弥漫了整个云府城,云府城的客栈三楼里,雅间清雅暖和,屋内散发着浅淡的墨竹清香,方几上,鎏金香炉里袅袅而升着烟云。 临靠着镂空雕花窗的书桌旁,贺五将一碗熬好的汤药端到书桌前放下,“相爷,该喝药了。” “先搁那吧。” 晋拓洵抬眸看向镂空的雕花窗外,窗户半开着,屋内烛火通明,屋外大雪飘扬,无数的雪花飘进半开的窗户里,皆被里面的暖意消融于水。 寒风顺着半开的缝隙吹拂进来,吹起了晋拓洵垂落在肩上的墨发,他手握玉笛,将笛子贴在薄唇上,悠远绵长的笛音缓缓而出,夹杂着埋藏了几十年的爱意,几十年毫无期望的等待。 贺五站在他身后,看着相爷苍凉孤寂的背影,听着那悠远情长的笛音,忍不住微红了眼眶。 他心疼相爷。 前半生相爷在暗中痴痴等待守护着沈将军,为了她,相爷一直孑然一生,哪怕沈将军对他冷眼相待,他依旧不恼不怒。 后半生的相爷,活在毫无期望的等待中,靠着这副残破的身子蛰伏在酆笠梌身边,筹谋着为沈将军复仇。 lt;a href= target="_blank">https:///tuijian/fuchou/gt;复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