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酥吧。” 沈默拿了一块梅花酥,浅浅咬了一口,梅花的淡淡香味顺着唇齿滑入喉间。 一块梅花酥吃完,沈默又算了算路程,差不多要经过将军府了。 她站起身,纤细的手指提着繁琐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头上的凤冠金珠叮当作响,她坐在对面的坐榻上,伸手拉开了车窗门。 幼容被那股子吹进来的寒风冻的打了个寒颤,她站起身坐在边角上的小坐榻上,避着直面吹进来的冷风。 她真是越来越摸不透主子的想法了。 马车内暖意怏然,马车外寒风刺骨,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沈默原本捂热的双手又覆上了冷意。 十五年的时间,这条街道也有了很大的改变,但前方的那座府邸似乎还如十五年前一样,一草一木都是熟悉中的模样。 在沈默眼里,她好似昨日才从将军府离开,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带着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记忆。 马车滚滚前行,硕大的府邸逐渐出现在眼前,府邸周围的雪扫的干干净净,台阶之上的府门关闭着,门楣上挂着一块新的匾额,上面不再是将军府,而换成了另外两个字。 ——宗府。 宗禄的府邸? 沈默的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搭在窗沿上的双手也不自觉的微握。 一个巡监司的掌印,权利竟然如此之大,不仅能在宫外有座府邸,还是如此繁华又巍峨的府邸! 那个死太监,可真会挑地方。 “咳咳——” 一道咳嗽声从一旁传来,甚是熟悉,这声音就仿如昨日般在耳边划过。 她转头朝马车后面看去,一人一马,不紧不慢的跟在马车的尾处。 那人穿着白色的厚实狐裘,带子系在喉结下方,头戴白色的绒毛兜帽,兜帽边缘又围了一圈白色的毛边,里面身着绣着竹叶的青缎长袍,双手带着一双兔毛所做的手套,手握缰绳,跟随着马车不紧不慢的前行着。 沈默原本微握着的双手蓦然间紧攥成拳,任由指甲刺痛着手心。 即使他带着兜帽,即使他微低着头,厚实的毛边遮住了他的眉眼,可从那坚挺的鼻翼与浅薄的唇依旧能看出,他就是晋拓洵。 “小默,我来晚了。” “我要带小默走。” 熟悉担忧,又如此着急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萦绕。 于她来说,将军府事变就发生在昨日,她不知那晚晋拓洵与贺五是如何从千余名士兵的包围中脱困的,也不知事后他是否受伤,是否因她受累?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只见晋拓洵抬起头,藏于兜帽下俊朗的眉眼暴露在沈默的视野中。 十五年的时间,曾经那位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已褪去了原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