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坐向太师椅,手肘慵懒的搭在扶手上,洁白圆润的指尖轻轻叩击着木质的扶手。 轻微有节奏的声音让戴夅与罗韶犹如被压在万重山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若是早知道这两个孩子是将军府的人,他们就算吃了这哑巴亏也不敢来书院罚人。 戴厷呈与陆盏也被这阵仗吓着了,方才嚣张的气焰顿时萎靡下去,悄悄缩在下人身后不敢露头。 沈默看向还趴在长凳上的谢章与谢勋,淡声道:“你们两个过来。” 谢章与谢勋站起身朝沈默走来,两个人脸上有着深深浅浅的伤痕。 谢章原本就有伤的脸上又凭添了一道伤,谢勋跛着脚,一走一瘸,脸上的伤比谢章丰富多了,一看就是被胖揍了一顿。 哎,看来得让他们两个早些学武,以免将来吃亏。 两人走到沈默身旁站着,沈默看了眼躲在下人身后的两个孩子,唇角敛着凉意,“你们两个以为躲着就没事了?” 闻终直接走过去将陆盏与戴厷呈带到中间,让他们二人跪下,两个孩子吓得膝行到各自家长旁边,寻求庇护。 罗韶吓得伏地磕头,“沈将军,孩子还小,这件事是我们大人处理不当,还请沈将军莫要为难小儿。” 戴夅连连点头,“是是是,这件事是下官没有查清事情始末,鲁莽行事了,还望沈将军息怒。” 沈默轻笑,可这轻飘飘的笑意让他们二人脊背发寒。 书院的学子们也静悄悄的看着这一幕,他们都是家中最看重的嫡子,对这位赫赫有名的将军有所耳闻。 没想到谢章与谢勋竟然是这位大将军府里的人。 “难道只有你们两个有父母撑腰,他们就没有吗?” 沈默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凉薄的眸看着躲在罗韶与戴夅身后的小孩。 明明是寒风凛冽的冬天,可罗韶与戴夅的头上都沁着一层冷汗。 “这两个小孩是本将养的,脾气本将惯的,闯了祸有本将兜着,看不过眼来找本将,为难孩子算什么本事?” 沈默轻叩着扶手,唇边的笑意透着渗人的凉意。 谢勋心绪大动,眼眶突然间有些灼烫,他努力压着夺眶而出的眼泪。 从他出生后,只有娘护着他,自从娘死后,大人是第二个不问缘由偏袒他的人。 谢章始终低着头,可微微发僵的双肩暴露了他的情绪。 没有责怪,没有质问,没有打骂,只有毫无理由的偏袒。 细数这八年来,他从未经历过。 罗韶与戴夅此刻无比懊悔,不该如此鲁莽过来,眼下惹了这位爷,怕是不好过了。 沈默看了一眼学堂里的学子们,一个个抻长了脖子往这边看,可也有一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