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玟抬起头,问道:“能不能来点酒?” 蒋裔眼尾上挑:“女人跟男人单独喝酒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简玟不以为然道:“难道蒋先生还会乘人之危了?” 蒋裔嘴角泛笑:“不好说。” 简玟明知他在开玩笑,但还是因为这三个字心头浮过一丝涟漪。 随后蒋裔为她点了果酒,送上来的时候被烟雾缭绕着,红色的液体晶莹剔透,简玟抿了一口:“杨梅的味道,好下口。” 蒋裔提醒她:“还是有度数的,不比啤酒低。” 简玟直接喝了一大口:“没事。” 简玟没有跟外人提过自己的心理障碍,就是上学那会,也是同班的女生偶尔发现她不对劲才传开的,除了家人,她从不会对其他人提起这件事。 在她看来,这件事怪异到难以启齿,她很怕别人会觉得她精神不正常,所以这么多年来处处谨慎。 但不代表她不想倾诉,实际上她很想找个人吐吐苦水,显然,蒋先生是很好的人选,起码以他的心智和阅历不会被她吓到,也不会对她另眼看待。 两杯下肚后,简玟感觉身体热了起来,絮絮叨叨道:“我六月份出生的,那时候正值黄梅天,连续下了一周的雨,在月子里的时候我老是哭,我妈说我经常哭得浑身发紫,哄都哄不好,我爸连睡觉都抱着我,就怕我哭得太凶,一口气上不来。 出了月子黄梅天结束了,我也不哭了。 我家人以为我月子里太小才总哭的,但后来才发现我闹腾和天气有关,比如我一开始不吃不喝一个劲儿地哭,不出一个小时外面准下雨,我奶奶要是抱着我在外面玩,我一闹她就赶紧回家收衣服,比天气预报还准。” 蒋裔沉寂地听着,眉宇轻皱。 简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肚,继续道:“这种情况直到我上幼儿园也没见好转,一到下雨天老师就搞不定我,说我会打扰到其他小朋友,因为这个事我被两家幼儿园劝退过,只上了一年就被领回家了。 我妈担心我这种情况会影响上小学,就带我去医院瞧,也没瞧出什么毛病,医生就说我体质弱,缺钙,要多晒太阳。” 蒋裔听到她连幼儿园都无法正常入园时,目光发沉:“所以你在家待了两年?” 简玟一边嘬着酒一边说:“是啊,晒了两年太阳,成了我们那片最黑的小孩,还有个外号叫黑皮大鸭蛋。” “......”蒋裔沉默不语。 简玟自我安慰道:“还好我现在白回来了。” 说着她伸着两只胳膊,喝酒的缘故,她的皮肤透着红润,更显水嫩。 蒋裔视线扫过,给她夹了一片最嫩的生菜心:“别光顾着喝酒。” 简玟低头将翠绿的生菜送入口中,还不忘赞道:“还是脆嫩的菜心好吃,有的生菜发苦,有的不够嫩,有的颜色不对,你挑的这家做得不错,对了,这是我的必点菜。” 蒋裔听着她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眼里带笑:“是吗?” “对呀,我刚才说到哪了,哦,我奶奶,她现在已经不在了,我小时候她可没少为我操心,她总说我是中邪了,有一天她终于找来个人,说是算命算得准,要他给我看看,我分明记得他是家门口垃圾回收站旁边炸鱼丸的大叔。” 蒋裔顺着她的话问道:“为什么要在垃圾站旁边炸鱼丸?” 简玟又不自觉去摸酒杯:“我小时候陪奶奶去菜场的路上也问过这个问题,我奶奶说高人做事都是高深莫测的。这不重要,正是因为那种垃圾混合着鱼丸的香臭味,我对那个人印象很深呢。” 服务生将石斑鱼端了进来,蒋裔拿起筷子问道:“所以这位高人对你的情况有何高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