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永远也看不够一般。 他缓缓自地上站起,悄无声息走到她窗前,大手轻柔地摸上她的脸。何月明睡梦中似有察觉,微微皱眉。徐步青立刻像被火烫着一般,飞快缩回手,退开几步,见她眉毛渐渐舒展开来才松口气,他垂下眼睫,幽深的目光滑落到她露出的手腕上。白皙的皮肤之中有一丛藤蔓的纹身,色泽瞧着比先前黯淡了不少。 得想个办法将这个碍眼的丛山深除去。 徐步青心里默然思考着。 何月明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突然见到房间里一个黑黑的人影,顿时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那人是徐步青。只是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坐在那里干什么? 何月明也不说话,借着黑暗的掩护,悄不做声地注视着他。只见徐步青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利落地脱去外套,露出魁梧宽阔的后背来。在窗边泄入的月色中,他的腰腹显得劲瘦有力,肌肉线条优美,宛如一头蛰伏的猛兽。这猛兽转过身,朝着何月明的床头走来。 何月明心口紧张地怦怦直跳,担心他接下来的动作,这时徐步青走到床头,伸手一捞,却是拿起了床头桌子上的金疮药,又转身退开。何月明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悄悄松了口气。 徐步青走到窗边坐下,随意挖了坨药膏就往身上的伤口抹。窗外月光明亮,何月明睡在暗处瞧得一清二楚,只见大哥身上密密麻麻,血肉破开的新疤叠着旧疤,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好肉,尤其是背部,一大片地方血肉模糊,简直让人看得头皮发紧。联想起金花婶说过的话,何月明不难猜到这伤口必是大哥在护着自己时,一路被礁石撞的,心中不由升起丝丝心疼。 眼见徐步青够不着背上的伤口,她于心不忍,终于坐了起来,打破房间内的沉默。 “大哥,我来帮你。” 徐步青抱歉地看了她一眼,“吵到你了?” 何月明摇头,接过金疮药,挖了一大坨,轻柔地抹在他背上的伤口处。伤疤实在太大了,她不得不以掌心慢慢地推开,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微微一颤。 “会有点疼,你忍着。” 徐步青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心疼,不由扬起唇角,说了个好。何月明一边替他上药一边满是懊恼地抱怨,“你说你替我挡什么挡,我现在有丛山深在,即便受了伤也能很快恢复。” 徐步青听到丛山深这三个字,额头的青筋就跳了跳,转过身来,认真地说,“他是他,我是我,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何月明,慢慢开口道,“小月亮,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当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何月明眼神闪躲,叹口气,“一开始是不能……” 她成为被寄生的怪物,不知能活多久,何府又阴森诡谲,迷雾重重,不知有多少人被改造,不知大哥会不会在其中,她怕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后来是不愿。” 发现了红主的强大后,她便后悔带着大哥去了岛上。她的人生已经快到尽头,可大哥的人生还长着呢,她不愿意让他就此担负上送命的危险。 但何月明其实还隐瞒了一点,中途她曾经想说的,可却被蜃珠里瞧见的那一幕给吓坏了,她竟不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哥竟对自己怀有这种隐秘的心思,一时不敢相认。 其实这原委徐步青大致也能猜到,只是想听何月明亲口说出来。他的心中滋味复杂,因此便忽略了何月明闪躲的眼神,低声道,“你心疼我,难道我便不心疼你吗?” “小月亮,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我去国外找过,在安和城里也翻了个底朝天,所有人都调查过。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我不相信。” “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你,梦见你血肉模糊地向我求救,可是我救不了你。梦里我救不了你,醒来也无法找到你,这种日子太煎熬了。直到刚才夜里醒来,我都疑心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徐步青抬起双手,大掌紧紧握住她单薄的肩头,像是抓住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何月明见他眼睛里隐隐有水泽,疑心他哭了,正想仔细再看一眼,徐步青却猛然将她拉进自己怀中,结实的长臂紧紧箍住她,像是要将她按进胸膛中那么用力。 “答应我,小月亮,别再离开我了。” “我不信你没有看出我的心意。” 何明月脑海里轰的炸开,完了,完了,大哥还是说出来了。她推开徐步青的胸膛,看向徐步青,声音发涩道,“可是,我一直以来只把你当大哥。” “一开始我也只把你当妹妹,可是我也不知道,这份感情什么时候变了质。” 徐步青苦笑了下,难以自抑地看着她秀美的脸庞。 “从前你跟许世宁两情相悦,我便没有说什么,只想你过得幸福便好。可是你不幸福,你遇到了这么多的危险,以后就让我来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