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圆躺倒回去,怅然地继续望着床顶,嘀咕:“可我十一了啊,算虚岁已经十二了。” “小姐莫担忧,”宝音安抚道:“夫人说了,有些女孩儿抽条会比较晚。眼下小姐胖些看不出年纪,但再过两年定能出落成个小美人。” “哦。” 阿圆慢吞吞地把被子提高盖住自己。 宝音无奈,走过去劝:“小姐怎么又蒙头睡,这样睡对身子不好。” 阿圆迅速转身,卷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蚕蛹,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 “我喜欢这样,这样睡舒服。” “可这样睡不能长高。” “真的?” 阿圆露出脸。 宝音点头:“小姐不是想快些长大吗?” 也不知这句话戳到了阿圆哪处死穴,她骤然停下,目光躲闪地反驳:“我何时说过想快些长大了?” 宝音也不揭穿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年少慕艾,平日里话本子看多了,难免会萌发其他想法。 她道:“总之,小姐从现在起得改改习惯,一来有利于长身子,二来日后嫁去夫家,若还是这么睡会被笑话的。” “宝音姐姐,”阿圆臊得慌:“好端端的说什么嫁人呢。” 她缓缓松开被子,嘴上却道:“我可不想这么快长大,也不想嫁人,这话以后可莫说了。” “好好好,奴婢错了。”宝音好笑。 等宝音出门后,阿圆转身面对墙。 对了,大哥哥说他姓沈,单名一个霂? 沈霂,细雨霂霂度春华。 这名字可真好听! . 景王府。 萧韫回到房里换了身衣裳,下属陈瑜跟进来禀事。 “殿下,属下已按您吩咐跟褚家夫人说......” 突然,一件月白袍子丢过来,陈瑜下意识接住。 “闻闻。” 萧韫走到盆架旁洗手,声音冰冷而淡薄。 陈瑜不明所以,低头嗅了嗅,一脸茫然。 “闻不出味?”萧韫掀眼,带着点凌厉:“连个小丫头都能闻出来,你们却......” 陈瑜赶紧跪下:“殿下恕罪,此事是属下疏忽。” “疏忽了什么?”萧韫走过来:“一个小丫头的嗅觉便如此灵敏,若今日遇到的是其他人,难免不惹人生疑。” 陈瑜头垂得低低的。 “事情处理好了?”过了会,萧韫问。 “是,都已处理妥当,连血渍也未留下半滴。”陈瑜道。 萧韫点头,背手大步出去。 “把衣裳烧了,下不为例!” . 阿圆的脚伤足足养了半个月,半个月后,她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再过不久就是慧香书院招生的日子,届时所有学子都将进行考试。考试除了作文章之外,还考一门才艺。 阿圆的文章是姐姐教的,她姐姐是国子监的女学生,做文章自然是能应付,可难就难在才艺。 阿圆家里并不宽绰,不像其他高门女子从小请最好的夫子习琴棋书画。她小时候就只学过弹琴,且遗憾的是,她对音律一窍不通,别人弹琴陶冶情操,她弹琴能昏昏欲睡。 所以,小时候学了不到两个月,她爹爹就把夫子送走了。 褚家夫妇想了想,自家闺女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恐怕也只有书法。当然,这也是在矮子里拔高个,若要跟别人比,想必是不够看的。 阿圆的字迹工整是工整,但纤细无力,用婢女宝音的话来说,就像没吃饱饭似的。 于是阿圆便打算上街去买些字帖来钻研钻研,虽说临时抱佛脚,但总比不努力强些,是吧? 到了正院,阿圆等了会。褚夫人起身后让她进门,先是问了问她脚伤如何,再是给了二两银子放进她布袋中。 嘱咐道:“你难得出门,回头买了字帖,可再挑些你喜欢的吃食。我儿这些天养伤都养瘦了。” 伺候在正屋的婆子无奈。褚夫人就是这样,拘着女儿少吃要她莫再长胖,可真当瘦了又心疼。 “知道啦。”阿圆笑,两个小梨涡深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