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现在看见萧韫的东西就觉得碍眼,想了下,说:“这是他的东西,送回去给他。” 莲蓉听命,当下就动作迅速地把东西送回了澜苑。吃的用的穿的,还有两人往来的信笺,甚至连萧韫以前送给花糕的木雕骨头都给退了回去。 彼时,萧韫得知这事,才刚刚下朝,他站在金銮殿门口台阶上气得头晕。 她这是铁了心要跟他断个干干净净? 他让她冷静两天,是要她想清楚无凭无据冤枉自己的事,没让她想清楚跟自己了断。 简直反了天了! . 过了两日,是浴佛节,阿圆跟母亲去万寿寺上香。 她这人向来想得开,天大的事难过那几日,之后就没事人了。 萧韫的东西一送走,她整日在小院里撸猫逗狗、看书作画。为了今日浴佛节,前一晚还特地吩咐婢女熨了套最好看的衣裙。 出门时也把自己打扮了一通,抹上口脂,点上胭脂,漂漂亮亮地准备跟二表姐肖梓晴赏花。 马车到了万寿寺,果真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万寿寺的台阶极长,三道天门加起来拢共有上百梯,所幸褚夫人早有准备,提前雇了轿子。 轿夫悠悠地把褚家和肖家的两位小姐抬上万寿寺时,天边的红霞才刚刚散开。 肖梓晴下轿时望着漫天云彩愣了会神。 阿圆走过去拍她:“表姐看什么呢?” “看晨曦。” “晨曦天天看,有什么稀奇的?” 肖梓晴笑了笑,挽着阿圆:“走,姑母她们去礼佛,我们去后院赏花。” 今日天气不错,且万寿寺的桂花开得比别处早,来此赏花的人倒是不少。 一眼望去,遮天蔽日的金黄和青绿交错,煞是壮观。青石小路上落了许多花瓣,如同一张黄灿灿的地毯。人走在其中,时刻沐浴香风。 肖梓晴寻了个无人之地,让婢女们摆放宴席茶几。 阿圆走到一旁蹲下,捡地上干净的花瓣:“表姐,一会我们尝尝桂花烹茶,也别有一番野趣。” “你倒是奇怪得很,”肖梓晴说:“前两日还听琬表姐说你心情不佳,怎的才过两日就好了?” 阿圆不想提这个,她捡了捧,拿帕子兜着,说:“整日抑郁有何用?日子总要过不是?” 肖梓晴望着她,无声笑了笑。这个表妹活得比她通透,枉她痴长两岁,却还总是愁郁难消。 过了会,两人坐下来,阿圆边煮茶边说:“我听我娘讲,舅母此次来万寿寺,是找高僧给表姐和唐表哥算八字呢。” 肖梓晴淡淡“嗯”了声。 “若是八字相合,估计就要定下日子了吧?” “兴许吧。”肖梓晴百无聊赖地摘了朵桂花放在鼻尖嗅。 “可表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快定亲的人。” 肖梓晴抬眼:“快定亲的人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但记得大表姐快定亲时,她整日欢喜呢。” “我欢喜啊。”肖梓晴掩下眸色:“谁说欢喜要摆在脸上?唐表哥这么好,又跟我青梅竹马,与他成亲我自然是欢喜的。” 阿圆叹气:“表姐你变了,以前你可不会心口不一。” “小丫头还训起我来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肖梓晴说:“上次你说喜欢个公子,后来如何了?可有让姑母去打听家世?” 阿圆不想提萧韫,奈何总是躲不过。 她索性一把桂花全撒进壶中,兴致缺缺道:“别提这个,我看走了眼,那人是个薄情郎!”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桂花树后传来了点动静。 有人低笑。 阿圆和肖梓晴转头看去,却见谢弘瑜和萧韫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也不知听了多少去。 而这低笑之人,正是谢弘瑜。 “小阿圆,你这话是在说谁呀?” 他别有深意地瞥了眼面色不虞的萧韫,然后施施然走到她们旁边坐下。 肖梓晴面无表情地睨了会谢弘瑜,但他故作泰然不理会。 “你来做什么?”肖梓晴问。 “路过。”谢弘瑜折扇一展,扇得风度翩翩。 肖梓晴翻了个白眼。 而这厢,阿圆很快把视线从萧韫身上收回,就跟遇到个陌生人似的,眼里不起一丝波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