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瑄面无表情地道:“哪一个是里头所谓的大宋皇帝?” 那披头散发之人,一动不动,角落里却立即有人手指向这披头散发之人。 夏瑄很冷静,只瞥了这人一眼,见这人生的平平无奇,却依旧道:“这里头的归义王是哪个?” 话方落,就立即有人冲了出来,直接拜下,急匆匆地大呼道:“与我没有干系,是他非要封的,学生早说这归义王三字不吉利,晦气。” 夏瑄依旧没理睬他,又道:“那忠义大将军王呢?” 一个穿着明光铠模样戏服的人啪嗒一下拜下,低垂着头道:“不干我事。” 夏瑄道:“还有丞相,丞相是哪个?” 此前那被称为归义王的人战战兢兢,魂不附体的样子,却是结结巴巴地道:“我……我……” 夏瑄脸色古怪,挑眉道:“你不是归义王吗?” “这是兼任……是兼任……”归义王道:“人手缺乏……” 夏瑄没有再追究这个,而是道:“哪个是太子?” 这归义王面如死灰,却是沙哑着声道:“还是……还是学生。” 夏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披头散发之人,终究忍不住道:“你是他的儿子,可我瞧你们似是同庚。” 归义王要哭出来了:“我不知道啊。” 夏瑄随即瞥向那位所谓的大宋皇帝,又低头看一眼归义王:“没想到这里头还有太监,这倒是稀罕,这司礼监掌印太监,又是哪一个?” 归义王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还是学生……” 夏瑄震惊了,道:“这是何故?” 说实话,到了这个份上,夏瑄内心之中,甚至连愤恨都没有了,虽说是这些叛贼,毁坏了驿站,闹的他和邓达潜藏了这么久,这些时日,教他憋了一肚子气。 归义王道:“陛下……不,他……他……” 他指了指大宋皇帝,而后道:“他说平日里和我关系熟,其他人不可信任,只好教我多担待……” 夏瑄此时的心情可以说是很无语,便道:“你们还真是至交好友啊。待会儿囚车上,将他们关一起。共赴黄泉路的时候,总也有个照应。” 当即,一群疍民便将里头的人统统五花大绑。 很快,那邓达便也领着一队人马来了,夏瑄将他拉到一边,取了圣旨,还有各种所谓的“皇帝仪仗”给邓达看。 邓达竟也看得瞠目结舌。 “两位先生……” 正在这时,吴二却是兴匆匆地来道:“这儿有东西……差一点教人给毁坏了,幸好给我瞧见。” 邓达和夏瑄二人,便被吴二领着,又到了一处帐中,却见里头,摆着一箱箱的书信。 邓达皱眉起来,随手取了一封,只草草一看,心里便有数了,淡淡道:“这是一些官吏与士人通贼的书信。” 夏瑄今日遭遇的事太多,一时之间,竟还没有办法消受。 看着这么多的书信,他起初不理解,不过很快,也就慢慢了然了。 有人可能是真的心里向着叛军,指着叛军能打过来。 还有人,应该见声势这样大,认为大明可能气数已尽,所以事先进行投机。 自然也不免有人,想要脚踩两条船,一方面,做他的大明忠臣良民,可若是叛军杀至,却又给了自己一条退路。 当然,他们一定也想不到,这一位大宋皇帝,也是一个狠人。 这大宋皇帝,据说还是一个举人出身,也算是读书人,论起玩心眼,谁能比得过这读书人。 因而,所有的书信,他自然也都笑纳,而且还将他们储藏起来。 显然……就是为了等着有朝一日,用这些书信,来胁迫这些人跟着自己谋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