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 张安世摆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最后道:“算了。那就算是臣的错,要不,臣还是将他们放出来吧。” “放出来个鸟。”朱棣反倒怒了,道:“死也要死在里头,这是社稷之本。” “啊……”张安世挠挠头:“那可怎么交代?” 朱棣道:“朕会告诉他们的家人,朕交代了他们一件机密大事,教他们去干了。” 张安世道:“就怕他们不信。” 朱棣冷哼一声道:“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陛下圣明。” 朱棣又道:“这些人,可要看紧了,尤其是徐景昌,这家伙最是调皮,或许这家伙会逃出来。” 张安世很认真地道:“陛下,你放心吧!且不说那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墙高三丈,这高墙上,还浇了玻璃渣,他们跑不了的,就算挖洞……也挖不出去,臣特地选址在山石上呢。” 朱棣顿时显出放心的样子,颔首道:“嗯……你是细心的。” 朱棣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太平府现在如何了?” 张安世一脸迟疑地道:“不甚好。” 朱棣挑了挑眉:“嗯?” 张安世可不傻,多叫屈有好处,说不定陛下心软,突然又给点什么甜头。 “人力紧张,而且流民也很多,新招的一批文吏和武吏业务也还不熟悉,还有……还有……住房问题也很突出,穷困的百姓不少……”张安世连珠炮似的说出了许多的问题。 这些问题,确实是眼下太平府的主要矛盾。 这是一个完全空白的社会实验,每解决了一个旧的问题,就不免有新的问题出现,发展解决了一部分问题,可发展也制造了新的问题。 这和其他州府是不一样的,其他州府,只要靠着三板斧,但凡你勤快一些,就能解决掉问题。 可在太平府,所有人都没有经验,每一次遇到的也都是全新的问题,谁都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最终答案,只能靠一点点地摸索出来。 朱棣听罢,皱眉起来:“没想到你那也有流民问题。那宁国府此前也有流民问题,据说现在倒是解决了,不少人在吹嘘蹇卿呢。” 张安世笑了笑道:“蹇公毕竟是吏部尚书,是三朝老臣了,臣怎么可以和他相比呢?” 朱棣道:“你也不必谦虚,你在太平府的情况,朕也是略知一二的。办得很好,将来还要努力。” 张安世道:“是,臣一定竭尽全力。” 张安世并没有留太久,朱棣这次特意召见他,主要就是问徐景昌那几个家伙的行踪问题,既然这事已经有了结论,张安世便也没有过多逗留。 告辞出宫,他又立马回到了栖霞。 却见街面上多了许多校尉,他露出不悦之色,将陈礼召来:“怎么这么多校尉出现在街面上?” 陈礼擦了擦汗,才道:“一伙镇江的流民和一伙凤阳府的流民打起来了,人太多,巡捕压制不住,卑下带人去帮衬了一下。” 张安世恼怒地道:“入他娘,打什么打,真是岂有此理!刚刚陛下还夸我办事稳妥,太平府治得好,转过头,你们就惹出事来!” 陈礼带着几分委屈道:“主要是流民太多了南直隶各府的流民,都往这边来,大家的习俗不同,口音也不同,稍有摩擦,便各自去寻同乡帮衬,一出来就是一窝,密密麻麻的,连卑下都觉得吓人。” 听到缘由,张安世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便道:“巡检司的巡捕,看来要增加一些规模了。除此之外,要严惩闹事的。当然……还得想办法在各地,让各县牵头,办一些安置所。许多人来了咱们太平府,对这里陌生,也不知该怎么落脚,而那些想要招徕人力的,也缺人力,又不知该去哪里招募人。这牙行的紧要性,便凸显了出来。” 陈礼道:“公爷就别提这些牙行了。许多牙行,都奸猾得很,他们一面向作坊的雇主收一笔银子,转过头,又去糊弄那些流民,说是介绍他们去干活,还要教他们签卖身契,说要从薪俸里扣下一部分来抵介绍的钱。他们两头吃,等雇工们事后察觉,闹将起来,这牙行便仗着他们人生地不熟,又去欺人。” 张安世勃然大怒,怒道:“入他娘,看来该管一管了!” “公爷一句话,卑下这便去处置。” 张安世却是摇摇头:“锦衣卫干好自己的事,这样的事是巡捕管的,你们不便插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