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浑身颤抖,他闭上眼睛,猛地又张开,而后死死地看着朱棣,面上不禁带着不屑和冷笑。 朱棣又道:“你放心,此番你带来了家眷,朕会让他们在鸿胪寺中安顿,依旧还是亲王之礼。” 朱权颤抖着道:“也罢,怪只怪……成王败寇!” 他说着,正待要动身。 而纪纲这时候,看向朱棣。 朱棣只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 这余光之中,竟无丝毫愤怒。 纪纲骤然之间,好像明白了朱棣的心意,便含笑道:“殿下……请吧。” 朱权道:“为何不给本王上镣铐,可有囚车?” 纪纲没说话。 就在此时,有宦官匆匆而来道:“陛下……安南侯求见!” 此言一出。 朱棣脸色稍稍缓和。 而纪纲的脸色却快速地阴沉下来。 那家伙……又想来抢功了? 朱棣道:“人在何处?” “就在殿外。” 朱棣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才道:“叫进来吧。” 片刻功夫,张安世入殿,行礼道:“见过陛下。” 随即,张安世瞧见了朱权,又笑着道:“这位是宁王殿下吧,下官见过宁王殿下。” 宁王朱权,却是或多或少的知道张安世的,心知这张安世和纪纲一样,都不过是锦衣卫的鹰犬罢了,只是冷笑以对。 朱棣道:“张卿来的正好,此案,卿与解卿同审。” 张安世道:“臣来此,只为了一件事。” “何事?” 张安世道:“臣找到了重大线索,这逆党……一网打尽,就在眼前。” 纪纲道:“这重大线索,不就在眼前吗?” 纪纲看一眼朱权。 张安世道:“宁王殿下……不过是他们的挡箭牌而已。” “……” 此言一出…… 殿中突然安静下来。 纪纲突然有点绷不住了。 而后,他再也无法忍受,道:“不,这绝不可能,宁王……连他自己……都知道罪无可赦,何况……还有……” 张安世压根没理会纪纲,而是看着错愕的朱棣,继续道:“陛下,这件事,十分复杂,说来话长,臣……也是绞尽脑汁,搜寻了无数的数据和证据,这才找到。陛下是否容臣,立即禀奏。” 朱棣道:“你说。” 张安世深吸一口气,道:“因为事情过于复杂,陛下……能不能……让臣先整理一下思绪。” 朱棣道:“好,朕可以等一等。” 张安世沉吟了很久,才道:“这一切……还要从这些逆党说起。” 他顿了顿:“要不,陛下就当这是一个故事,拿他当故事听罢。” 纪纲已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家伙一开始编故事,自己就觉得心里有点慌。 他看看朱棣,又看看张安世,手心捏满了汗。 张安世随即道:“徐闻的事事发之后,有一群人,他们……意识到……朝廷必然要开始追查了,而且,只要朝廷坚持不懈的追查,他们干的事,不可能没有痕迹,所以……他们必然要断臂求生。” 朱棣侧耳听着。 而朱权脸色凝重,冷冷的打量张安世。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