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显露出自己的淡然。 然而这并非演绎。这是他对自己宣告的释然,更是他不愿看到她为自己生伤: “我不在乎,小曼。” 温淳的声线不夹杂任何悲色,反而浅带笑意。轻轻缓缓,抚过她每一丝痛楚: “不过是一切回到了原点,我早已习以为常。我并非失去了恢复的机会,而是得上天怜及,许我几日挣脱虚无,寥见光明。” 再度夺去他明目的是她。 她的欺骗不仅仅再是蒙蔽他的心,而是伤及他的体肤,让他不得不继续残缺。 她贪恋着他,并且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又或许不能用沉落去比拟,因为她过于清醒,清醒得毫不留情的向他刺入一把把血刃,不带半分迟疑。 小满倾身贴紧他发凉的身体,躲藏在他的怀中。 企图用这种亲密去抚平自己内心的歉疚: “誉清……” 即便隔着衣物,也无法阻挡那并不寻常的体温。 他太凉了。 仿佛比曾经都要冰冷许多。 她抵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努力追寻着他心跳的声音,感受着他生命的维存。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许多。 “誉清,冷不冷?” 她抹过泪水,吸了吸鼻子。急切的用掌心温度捂着他发冷的表肤,反复搓擦。 他淡淡的摇了摇头: “不冷。” 小满撑起身,目光移向窗外倾落的天光: “今日高阳日暖,我带你去屋外晒太阳。” 鼻息间,窗外的清新被稍稍烘烤得略微温热,这是凉日里难得的暖天,也是他清醒后久违的天明。 “好。” 庭院的木椅上铺着裘毯。 小满扶着江誉清安坐了下来。 她为他撩起身后的雪发,轻轻抚顺搭在他肩膀的一侧,又将碎落的鬓发拨于耳后。合拢他微开的衣领,仔细抚平交领间细微的褶皱。 她为他驻守着一身矜正持姿,那是任凭病痛与虚弱都无法搓磨的风骨。 也是他坚守的体面。 与他十指相扣,小满静静的靠在他的肩膀。 眨眼睛,她的目光中却凝出一道锋芒。 随着她的侧目,便悉数将锐利的注视投向了庭院之外的人—— 远处庭栏外,正伫立着两个男人。 一人身着天监司官衣,孔武高大。他横眉肃目铁面生寒,以剑相胁着另一人。 另一人长发斑白人到中年,清冷的面目褪去平日的沉静,惊骇失魂震目大睁,死死的盯着庭院中那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白发男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