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廉葬礼那日,空荡荡的家祠里除江廉之外再不见其他牌位。 整个江家都充满着重重疑云,而所有的真相都指引着,江家与朝秦有着模糊的牵连。 小满有个可怕的猜测——江家就是浮山氏。 若江家就是浮山氏…… 若浮山氏是朝秦王族的傀儡…… 朝秦在阎崇安插了天网般的眼线,江家连后宫内殿之事都无所不知。 眼前浮现出逝去的亲人和曾时的爱人。 小满遍身若沉入冰窟般冻得发疼。 不。 这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着江家就是浮山氏。 她需要亲自去求证,或许那张商海会钱票会是一个突破口。 是通敌叛国,还是敌国奸细。 又有何差别呢。 江家的下场,注定不会太好看。 此时,墨蓝的衣袖拂过案桌,修长的指落在了小满身前的纸上: “陛下究查到的那个名字,应该是商海会会长的名字。” 他知道! 师央应早就知晓了商海会会长名为浮山越! 所以他一开始就在她身前指明了商海会会长是朝秦的人。 除此之外呢,他还知道多少? 小满掩饰着惊怯,极力平静道: “是。” “如今商海会风波难平,新的会长选举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次商海会的洗牌,恐怕会让我们之前的所有努力全部作废。” “风波?新的会长?为何?” “商海会会长在不久前失踪了。” 在他平淡的落下这句话后,他的眼中注入了几分锐色的眸光: “陛下熟识商海会会长?” “不。我不认识他。” 小满的否认斩在师央话音未落之时。 她坚定的眼神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闪躲。 “除了浮山越,陛下还瞒了臣多少事。” 他始终未变,一直都是谦雅平淡,温润柔和。 这不是他的风骨。 是他的皮囊。 撕开皮囊后绝不仅仅是刺骨寒冰。 还有太多太多深不可测的东西。 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畏惧的。 可畏惧的同时她并不想屈服。 小满的目光裹上了一层肃色,她紧握着双手,坚定道: “老师,我想试着成为真正的阎崇帝。” 她不想就这样一直围困在他的保护之中。 她不想顺着他的指引,去看那些他想让她看的东西。 如她所想,她不会在他的脸上寻到任何别样的颜色。 师央双手承礼,恭敬得毫无差池: “为师,倍感欣慰。” 宫人十万火急冲进阁门失了礼节。 却在看到了师央身影后收敛了莽撞,他再三犹豫后,来到小满身前覆耳悄语着。 只见小满沉肃的脸上刹那交织着浓重的惊与悲。 她不顾一切的大步而去。 失魂落魄。 在擦身而过时。 他所见一瞬,是那双对他曾经写满明媚爱慕的瞳眸,此时盈满了波光。 波光里牵念的,另有他人。 静谧的书阁中只留下一个伫立其中的颀长身影。 那份刻写着淡漠的精致容颜,正在悄然融化。 在无人所见之处。 现出了幽暗的深沉,与泯灭人性的冰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