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柜抵赖不过,火速改弦易辙:“玦二爷宰相肚里能撑船,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赵玦轻轻笑了起来:“闲话休说,先办正事。”他吩咐小厮,“将人带来。” 小厮传令,不久两个下人一左一右,将一个人架进屋里往堂上放。 赵玦目光落到那人身上,绝丽面孔无有一丝波动,坐在下首的秦掌柜则满脸横肉起了抖动。 地上那人已不成人形,倒在地上便好似一团东西。 他头发掉个精光,两颊肉全瘦干了,满脸伤疤,眼眶里空空如也,剩下两个黑洞。最可怕的是身躯,袖管和裤管空荡荡,分明没有四肢。 秦掌柜想拔腿奔逃,却连眼珠子都僵住了,欲待不看那人,又吓到转不开眼睛。 “秦掌柜?”赵玦悦耳优雅的呼唤钻入他耳里。 秦掌柜打冷颤,吞吞口水沙哑问道:“这个……这便是玦二爷要小人见的人?” “是啊,”赵玦闲闲道,“长生药铺以古法炮制药材,我施刑于人也如此。你瞧,我照前朝吕后手段,如法炮制的人彘如何?” 秦掌柜颤声道:“他做下何事,教二爷如此……不待见?” 赵玦笑道:“他反叛我。” 秦掌柜砰地一声双膝跪下:“玦二爷,饶命。” 赵玦温和笑道:“你有何罪?” “我……小人……不该隐瞒二爷,背地另起炉灶……” “我说过,这事没什么,”赵玦一字字道,“但我容不下内鬼。” 秦掌柜脸上肥肉又抖了起来:“我没有,玦二爷……” 赵忠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扔至秦掌柜脚前。 秦掌柜细瞧那封信厚厚一迭,信封字迹是他的,写明寄予锦衣卫。 “玦二爷,我……” 赵玦平静道:“是我小看你,以为你只懂配药,不想竟能发现硫磺和硝石的帐目有问题。可惜终归不够聪明,竟打算向官府告密。” 秦掌柜慌忙道:“玦二爷,我虽写了告密信,念及二爷恩情,并不曾真的告官。” 赵玦不接腔,赵忠道:“你已将家人送走,只差向官府投递告密信。” “赵忠,你少血口喷人,我妻小都在京城。” 赵忠道:“你老婆女儿倒是在京城,外室母子躲乡下去了,化名住在附近西口村大池塘旁的宅子。” 秦掌柜大惊:“二爷,放过我儿子!”他爬向赵玦想抱住他大腿。 赵忠箭步上前,一脚踢开秦掌柜。 秦掌柜忍疼喊道:“二爷小人一时荤油蒙了心,再不敢了。” 赵忠道:“忘恩负义之徒,有什么不敢?” 秦掌柜忌惮赵忠武艺,不敢近前,便伏拜在地:“玦二爷,小人铭记你的大恩大德,只是药铺私下囤积的硫磺和硝石太多,两者能造火药,出事要害死许多人,小人不忍心。” 赵忠道:“你靠调制毒药在长生药铺上位,还从高门大户接私活儿,何曾不忍心?” 秦掌柜道:“那怎么一样?二爷神通广大,立心害死谁,少了我的毒药难道就害不死?大户人家也是,每家每年少不得添几个冤死鬼,没我的药还是死路一条,吃我的药反倒少受些罪,死得干净俐落。” 赵玦微笑:“秦掌柜,既然你慈悲为怀,我俩道不同不相为谋。” 秦掌柜一惊,他本意利用“慈悲”作借口,粉饰背叛东家的真正居心。此刻他顿悟赵玦看中他愿意为虎作伥,故而加以重用,他“转性”了便无法与东家齐心,哪还能留活口? “玦二爷,我错了。”秦掌柜说哭就哭,“玦二爷你秘密囤积大批火药原料,干犯朝廷禁令,我怕长生商号出事受牵连,不得不忍痛告密。” 赵玦再度不接腔,赵忠言声:“你当玦二爷看不穿你那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