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恼,我的意思是,人人各有所长。比如嬷嬷擅长照料贵人,这般细活让我们兽苑的人来做,一准做不来;驯养狗儿这等粗活,嬷嬷也做不惯,原该是我们兽苑擅长的本领。” 江嬷嬷待要反驳,又以为不好驳。她这种一等下人确实只该知道伺候主子,不谙调养畜牲这类下等粗活,否则如何显出地位优越呢? 木拉接着道:“但是在养狗上头,兽苑有件事拍马追不上嬷嬷。” “哦?” “嬷嬷对乖乖十二万分疼爱。” “哼,你如今才知道?” “是,从前我认死理,只顾养狗喂饭份量合适不合适。昨儿我师兄说,我们兽苑拿喂狗吃饭当活儿干,嬷嬷却是拿乖乖当孩子养,因为太过慈爱,饭就不知不觉喂多了,其实心里比谁都巴不得乖乖好。” 兀金所言正合江嬷嬷脾胃,然而依然想难上木拉几难,因说道:“敢情你们在背后说我闲话?” “哪儿敢呢?只是师兄向我说理罢了。” 江嬷嬷打量木拉,道:“要是你没背后说我闲话,时气还冷,你衣衫又单薄,为何头上出汗,难道不是因为心虚?” 木拉抹抹额角薄汗,笑道:“我只是害怕……” “怕什么怕成这般,难道怕我吃了你?” “哪儿能呢?嬷嬷行事刚强,其实内心柔软,疼爱乖乖就是明证。我只是害怕,开罪嬷嬷,就算嬷嬷大度不吭声,管事娘子说不定要替嬷嬷出气,对我们师兄妺使绊子。万一丢了差事,我们师兄妹开年就要喝西北风了。” 她话里将江嬷嬷委婉形容成有权威,受人拥戴,并且不失慈悲,正是江嬷嬷理想中的自己。 再看木拉可怜兮兮,畏惧自己威风,竟至于生汗,江嬷嬷以为犯不着穷追猛打了。 “呵呵,你晓得利害就好。”这回江嬷嬷不再是冷笑。 “那嬷嬷饶恕我这一回了?” 江嬷嬷摆摆手:“这回不跟你小丫头片子计较,下回再犯,就不能轻饶了。” 木拉千恩万谢地去了,她回到兽苑,马上直进寝间更衣。 兀金在房门前问道:“如何?” 木拉道:“江嬷嬷只管责问我咒乖乖,嗔我说她不懂养乖乖。” “她不曾盘问别的事?” “嗯,其他事一个字都没提,想来我昨儿并不曾将原娘子的秘密说漏嘴。师兄,我们安全了吧?” “目前看来是如此。” 木拉打开房门,递出一件折妥的衣服。 “师兄,你给我的鱼皮衣真厉害,薄但保暖。我将这鱼皮衣穿在里头,外头衣服薄薄一件,在归去轩外头站了好久都不冷,进了归去轩房里,居然热出一身汗。” “这是师娘留下的宝贝,方便冬日躲在河中行刺,在极寒之地亦足以御寒,何况京城?——师妹,今日你做的好。” 木拉得了夸赞,美滋滋笑道:“一切多亏师兄提点。” 昨夜她酒醒了,便意识必须息事宁人,决心向江嬷嬷请罪。虽如此说,想到要向一个屡劝不听,害狗儿生病的人服软,到底膈应。 兀金看出她挣扎,道:“师妹,我不愿你对旁人低声下气,但你对江嬷嬷失礼,理亏在先。即使不为陪罪,我们也得弄清楚你究竟对江嬷嬷透漏原娘子来历不曾。若是确实泄漏秘密,可能传到玦二爷耳里,招来祸事,我们必须早早谋划应对法子。” “我理会得,”木拉死气沉沉叹息,“只是江嬷嬷那性子,必然要我附和她养乖乖的法子没错,我怕到时一个绷不住……” 兀金双手按上木拉肩膀,道:“师妹,你一定做得到。我虽阻拦你做细作,不过你确实有些实力。” “真的?”木拉来了精神。 兀金点头,道:“一个细作为了达成使命,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