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行当糊口,并针对小月意愿出主意。赵徽大力主张女人家不该思想出外挣钱,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嫁了才是正理,而且一劳永逸。 稍后小月要回宋大谷院落,薄妪取来一份油纸包给她,“里头是窝窝头,万一那些丫鬟又不让你吃饭,就拿它填肚子。” 小月微笑道谢收下。 那窝窝头是薄妪自掏腰包做成,赵野尝过,因为用不起好食材,口感粗砺。薄妪眼力不济,瞅不清小月动作,赵野在附近眼角一瞥,小月收下油纸包时,手势做莲花指状。 那以后,赵野每日晨间上宋大谷院里绘小像,小月便在他回到荟锦院的路上与他寒暄,请教女子生计事体。 两人一男一女,正在绮年,皆是玉貌,且一个是外来画师,驻足路上攀谈,往来仆从纷纷侧目。 小月觉着了,红着脸道:“我们这样太点眼,不如到僻处说话。” 赵野道:“在大路说吧,要不,晚间在薄翁那儿说也是一样。孤男寡女躲到僻处说话,教人瞧见,要害姑娘受非议,那就不好了。” 小月愣了愣,感激笑道:“是我考虑不周详,多谢小赵画师替我打算。”她和薄翁夫妇以年纪区分,唤年长的赵徽为大赵画师,唤赵野为小赵画师。 赵野教小月寻上搭讪两叁次,向赵徽透口风,晨间某时似乎是小月得闲空档,赵徽便专掐在那时借口见宋大谷,实则进院找小月闲聊,绊住了小月。 一晚,赵徽按例拉赵野往南厢房聊天,小月正在房里哭,衣袖卷至手肘,前臂教薄妪拿裹了冰雪的布包敷着。 赵徽忙问:“怎么回事?” 薄妪胀红脸道:“小月在房里答应,回答老爷几句问话,便教大丫头寻了事由打她!你们瞧,下这等狠手!” 薄妪挪开布包,小月前臂肌肤露了出来。她的手臂教布包里融化的雪水濡湿,白白的肉皮肿起,上头几道清晰青赤痕迹,竟是殴伤。 赵徽重重跺脚,骂道:“毒妇!——小月,我给你揉揉。”不等小月答应,他便捉过她的手要揉,可指尖碰上小月手上青痕,脱口叹道:“哎,好软!” 小月飞红脸,使劲收回手,薄妪嗔了声:“大赵画师!” 赵徽毕竟是客,薄翁不好得罪,只好打圆场,又和众人劝解小月一阵。为了转移小月愁肠,薄翁问起赵徽等人绘画旁事。 各人说起画作进展,以赵野最快,预定几日便交画返家,大伙儿约定那晚给赵野作别。 到了将近寝时,小月离去,赵徽目睹心上人一步一迟走远,哀声叹气。他打算借酒浇愁,嫌独酌无趣,找赵野作陪。赵野平时总婉拒吃酒,这日倒是一口答应。 两人灯下对饮,当赵徽喝到微醺,赵野问道:“子健兄,先头你替小月姑娘推拿青伤,说‘好软’,可是指肌肤软?” 赵徽道:“这个自然。哎,姑娘家的肌肤嘛,有不软的吗?” “也有硬的。” 赵徽拍桌,“你存心抬杠,是我摸过小月的手还是你?我拍胸脯保证,她的手软嫩软嫩的,可好摸了。”他给自己斟了杯酒,眯眼感叹:“我生平立志娶个美娇娘,可惜京城里外的女娘但凡有几分姿色,便要好大一注彩礼。老天保祐,教我遇上小月……一个孤女,六亲无靠,只消我多献殷勤,还不跟摘熟果子一般轻易到手?等她凑出一半身价银,我便出另一半……” 赵野问道:“我瞧子健兄并不短少一笔身价钱这么点钱,何不现在便帮小月姑娘赎身?” 赵徽拿看傻子的眼色瞅向赵野,“那不就跟娶外头女娘一般贵?”说完他打了个大喷嚏,揉揉鼻子抱怨:“嗐,东厢虽然较西厢尊贵,却冬冷夏热。” 又过数日,赵野在西厢窗下绘画宋大谷小像,杜长春一改过往不冷不热作风,过去拜访。 宋大谷小像其实已臻完备,赵野仍按画中人物细加渲染,杜长春因问道:“你画小像,一般烘染几层?” 赵野答道:“一般数十层,直到我满意为止。” “这可得花不少工夫。” “为求画好,再多工夫都值得。” 杜长春微不可见点头,道:“作画正该如此。”口气虽淡,却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