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却听他问道:“你还流血吗?”口吻认真,不带丝毫火气。 这问话涉及昨晚两人干的羞事以及自己那羞人处,原婉然哪里好意思吭声,便点头代替。 韩一道:“我们看大夫去。” 她瞠视丈夫,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番谈话峰回路转。 韩一推椅站起,“我去借车马,回来就走。” 她连连摇手,“不必,我没事。” “你流了很多血……” “血止住了,况且我身子强健,真的,我从小哪怕昏倒发高烧,睡个觉灌热水便好了。” 韩一立在当地不动,俯视坐在椅上的她,像昨晚让她爱吃多少枣子便吃多少那会子一般,轻抚她头顶。 原婉然当他依了自己,略松口气。 跟着韩一说:“还是看大夫稳当。”便往外走。 她跳起来,上前挽住韩一手臂,“相公不可以。” 她走得急,身子一下贴上他的,也因此,觉出他微微一震。 须臾她反应过来,自己喊韩一“相公”。两人结发成夫妻,这般相唤天经地义,可头一回的滋味分外不同,并且这一喊,当面把彼此名份重重落实。 韩一与她,是夫妻了。体认到这一层,原婉然心中小鹿乱撞,把头一低,十分害臊之中又沁出一缕欢喜,明知可羞、依旧不能自持的欢喜。 两人默不作声,原地原姿僵持一些时候,韩一轻咳清清喉咙,道:“不怕,我们找女大夫。” 她回神,脑袋擦过他的上臂猛摇,“女大夫也不要。” “阿婉……” “大夫问起缘故,我们怎么答话?”把花烛夜流血当做病症求医,这不羞死人又笑掉人家大牙吗? 她略思量,又道:“你有这个心我很感激,从来没人以为我生病需要看大夫。不过再等等吧。倘若今晚还止不住血,那、那我们再合计合计。” 她再叁恳求,韩一只得约法叁章:再见血,怎么着也要带她求医。 原婉然胡乱应下,为掩饰尴尬,亦是感念韩一的好,立意好好表现一番,她抢着收拾碗筷,要包下洗涤的活儿。 韩一问她亵裤搁哪儿,她料不到他犹记挂这事,嘴上支吾,疏忽了手中盘子倾斜,搁在上头的碗顺势滑溜出去,先锵的一声砸上桌角,而后滚落在地,碎成几瓣。 韩一循声看来,原婉然头皮都绷紧了。打破饭碗不吉利,新娘子甫过门便发生这事,据说主败家之兆。 她慌忙蹲下收拾残局,道:“碎碎……碎碎平安……”双手在几瓣瓷片上头来回,不知先拣起哪片好。 韩一大步跨来,矮身一把抓过她的手,劲道有些大。 登时她记起前阵子兄嫂为摔碎茶杯,将自己骂个狗血淋头。她肩头发颤,脱口道:“我不是存心的。” “仔细割伤手。”韩一道。 原婉然愣了愣,韩一辞色和缓,完全没责怪她的意思。 她更加过意不去,嗫嚅道:“对不住,打破你的碗。” 韩一闻言,轻拉她站起,将自己用的碗交到她手中,平静道:“这个也砸了。” 原婉然觉着自己铁定听差了,平白无故砸碗做甚? “砸了它。”然而韩一又说。 “啊,真砸?” “不想砸吗?” 她赶紧摇头,砸坏好碗,多浪费。 “你不愿砸,那便不砸;你愿意砸,那便砸。” 她望向丈夫,小脸困惑。 韩一道:“因为这儿不只是我家,也是你家。” 原婉然目送韩一出门洗衣,回身进屋,突然打住脚步转了一圈,环视屋中光景。 韩家宅子有些年头,四壁略微发黄,门窗桌椅透出岁月黯黯痕迹,她一寸寸地儿望过去,无一寸不美丽灿烂。 这是我家,我跟韩一的家,她对自己说,我有家了。胸口心绪浮动,恰似皑皑柳絮,晴空中随春风乱舞。 冷不防身后响起一缕声线,低沉徐缓,漫着慵懒劲。 “大哥呢?” ?φ(-ω-`_)?φ(-ω-`_)作者留言分隔线?φ(-ω-`_)?φ(-ω-`_) Ⅰ我试试能不能不等下周周末,再过几天就再更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