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有他所雇下人,那下人禀道他由牙人介绍干活,只管日常服侍,并不知东家来历。 府尹跟着问赵野,“你可认得吴安?” 赵野道:“禀大人,这吴安与当年伍乞儿眉目有几分相似。” 伍乞儿大喊:“你生安白造,老子自姓吴,不姓伍。” 赵野并不理会,向府尹道:“大人,草民打黑擂台时,曾咬下伍乞儿左耳。” 府尹派衙役压住伍乞儿,衙役拨开他垂发一看,果然少了一方耳朵。 “大人,小的耳朵原是让狗咬了。”伍乞儿辩道,提及“狗”字不觉切齿。 府尹又问伍大娘,可认识堂上这位自称吴安的男子,伍大娘大声答道:“不认识,见都不曾见过。” 林讼师道:“你们日日在东王庙相见,如何不曾见过?——请大人传唤东王庙殿主上堂。” 府尹依其所请,那道士早已候在堂外,很快上来,报上东王庙殿主身份,专司看管神殿,负责洒扫殿内,烧香点烛。 林讼师便指向伍大娘母子,问道:“道长,可认得堂上这两位?” 那道士答道:“认得,这位大娘乃本庙香客,近日来,天天进庙拜神,这位男施主则寄住本庙。” “道长终日看守神殿,可曾见过这两位往来?” 伍大娘见道士上堂,本来咬唇不语,听到林讼师如此询问,神情登时有所松缓。 而那道士答道:“这却不曾,以贫道所见,这两位不曾交谈过只字片语。” 林讼师道:“那么,这两位可曾碰过面?” “有,每日黄昏,这位大娘进庙烧香,而吴施主亦总在同时出房礼拜,两人同在一殿。” 林讼师转头问伍大娘,何以方才供称不曾见过伍乞儿。 伍大娘道:“我进庙烧香,再说男女有别,自然不在后生家身上留神。” 林讼师:“我问过您从前街坊邻居,您鲜少敬神礼佛,这些日子一反常态日日烧香,难道不为探视寄居在庙里的儿子,母子俩确定各自安好?” “这……我临老改了脾性难道不行?我与吴安同时礼拜不过巧合,要是凭这事便咬定我们是母子,莫不每个与我同殿的男香客全是我儿孙?” 她这么一说,堂下听审的百姓有的发出低笑。 林讼师便传物证,几个汉子抬上一截木柱。 “大人,这是黑擂台一截柱子,当年伍乞儿攀爬绳网,曾在柱上留下血手印,请仵作查验柱上掌纹与那吴安是否相合。” 伍大娘脸色坏了,连忙细看那木柱,不一会儿道:“大人,您别教那讼棍哄了去,木柱上几道手印并不齐全,知道是谁人的?” 那仵作果然禀报,木柱掌纹虽有几处与吴安相似,但无法十分确定。 伍大娘道:“大人,赵野一家一门心思替赵野脱罪,居然攀指扯淡冤枉好人,大人千万别上当。民妇只求帮儿子申冤,万一害了无辜,就是死都不能閤眼。” 那伍乞儿亦连声喊冤,道:“大人,草民真是吴安,绝不是伍乞儿。堂上叫赵野的这厮,还有告他的老虔婆,草民一个不认识。” 林讼师道:“大人,我方尚有物证,请传唤归有财作证。” 归有财上公堂后,证明林讼师随后递上呈堂的生死状属于伍乞儿。 此前他声称并未留下生死状,到头却拿出赵野那一份,可知伍乞儿的生死状亦可能犹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