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心痛病倒。原智勇忙着寻医抓药医治妻子,再记不起找赵野理论的雄心,此是后话。 再说这日,赵野驾了一辆马拉的敞车来接人,原婉然养了一群鸡,本来打算留几只装进鸡笼放上车带走,余者送人,方便请托他们帮忙巡韩家屋子、转告韩一她的去向。临了念头一转,她通通送了出去,好省去装笼的工夫,赶紧进城。她送郑、邓两位大娘和官老爷子的鸡比旁人多,而且最肥大。 众人连声道谢,因原婉然搬家,要收拾行李,不便多留打扰,很快散了去,邓、郑大娘多留了一会儿,李大则最后才走。 那高塔般的猎户看看原婉然,看看赵野,夫妻俩青春貌美,十分登对,不免自惭形秽。 “韩嫂子……”李大顿了半天,末了只说:“你好好保重。”又认真叮嘱赵野:“好好待她。” 原婉然捏把冷汗,她感激李大好心,但他一个外男插手她和赵野的夫妻家事,会不会勾动赵野肝火? “自然。”赵野答道,心平气和。 李大叹口气,一半惆怅一半欣慰,大步离开。 “他待你倒是真心,”赵野对颇为意外的原婉然说:“这种落水狗我不打。” 提到狗,原婉然心中一动,当下却不便多说,进屋整理行囊。 赵野早有搬家的话,让她准备好只带她的私人物什细软,家具器物、碗筷瓢盆全留下,到了京城他自会置办安排。 原婉然赞同这么做,尽管京城住处另外布置得多费钱,但日后韩一回来,屋外草木、屋里布置都是老样子,必然心里踏实。 原婉然的东西少,不花多少工夫便搬运停当,奔向京城。 大敞车缓缓驶过乡间大路,原婉然让赵野催马匹跑快些,“趁早上衙门,把韩家的田地、屋子过到你名下。” 与她并肩坐在驾座的赵野笑了,“怎么,田契会咬你的小手指头?” “我哥嫂……”原婉然说起“哥嫂”两字,像吞了苍蝇,皱起小脸,“蔡重受伤,开销大,哪天他们没钱,保不定又变着法子打坏主意,能防的还是防着点。” 赵野摸摸原婉然的头,难得正经,“别担心,有我在。” 原婉然回以感激一笑,可心底疑惑和不安翻搅着,像面粉和滚水,搅拌成团,随着时间发酵,越胀越大,梗得她难受。 马车行了一程,原婉然举目四望,附近旷野无人影。她考虑再叁,几次开口又闭上。 “有话直说。”赵野执缰绳,一径望向前方。 原婉然迟疑一会儿,“我说了,说的不对,你别生气。” 赵野笑道:“能气着我,算你本事。说吧。” 她再次环视四下,明知无人,依然轻轻说:“是你放狗咬蔡重吗?” 赵野不动声色,随口反问:“为什么这么猜?” “李大讲,野狗扑倒蔡重咬他……咬‘那里’。人躺平了,哪儿都能咬,野狗为什么偏偏拣‘那里’咬到稀烂?倒像专门冲着‘那里’去似的。——我记得你说过,你能弄狗来,指哪咬哪。” “没准野狗就爱跟那话儿过不去呢?”赵野戏谑,见原婉然不响,摸摸她的头,“不要紧,你说下去。” 赵野一派轻松,似乎并不忌讳深究这事,原婉然便放胆道:“倘使蔡重挨咬是遭人设计,设计他的人那会子准在附近,才好拿捏时机,认准人,指挥狗扑咬。蔡重或别人怀疑这事有鬼,必要往他仇家里找嫌犯,那会子可能出现在附近的人都担着嫌疑。上回你让我别提你的行踪,今天向村人假装这几天才到家,正好把自己摘干净,让别人疑心不到你身上。” 赵野笑着轻捏捏她面颊,“我娘子挺伶俐的,一猜就中。” 真的是赵野……原婉然睁圆眸子,她多少认定蔡重受伤出自丈夫手笔,可得到证实,犹然免不了惊吓——害人伤残、断子绝孙,事体非同小可。 赵野收回手,“吓着你了?” 原婉然吶吶道:“打他一顿便够了。” 赵野轩眉,“这样你就气平了?” 原婉然摇头,她永不原谅蔡重,可是…… “打他只要别打出好歹来,官府不会管,现如今你犯的事太大,万一纸包不住火,罪刑很重。” 赵野不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