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满枝桠,天是落寂的,惨淡的白。 金秋尾声,枫叶褪落初容,悄至梦的终章,满城桂馥兰馨。 天悬玉镜,皎皎寒星,雨夜迎秋。明昭档期满,没能赶及在中秋当夜归家。她同邱赫商议,档期推迟,换得两天自由身。她订好机票回深圳,中秋时节,她须归家祭拜父母墓碑。她此行拜访林慎姒,自然免不得一番寒暄。 明昭念恩情,淡仇怨,渺渺世间,唯善意丝缕绵长。纵然她待明昭不过尔尔,林慎姒的冷漠,不至罪孽滔天,何不一笑忘怀,江湖悠悠终相见。韶华飘逝,林慎姒怎不算得含辛茹苦?明昭总归惦念这份情。 她离北京前,不忘选购金镯和稻香村,当作礼物。飞机落地深圳时,宝安机场内,她伫足片霎,特地从麦轩店选购两盒荔枝酥。 而后她踏上漫漫归家路,岁岁年年,车窗街景倒退,她自小生活的宝安区,如今于她而言,皆沦为陌生荒凉。老旧小区藏污纳垢,尘烟袅绕,明昭轻掩唇鼻,她敛息徐行,轻轻踏梯。她穿一件白色廓形西装外套,内搭克莱因蓝雪纺衬衫,衬衫下摆将白色短裤遮掩,脚穿白色细跟高跟鞋。浅色系穿搭,易染尘灰,她停于门前,低首抚平衣角褶皱,轻声将房门敲响。 屋中的林慎姒正折迭着被褥,日上三竿她才掀眼,她天天通宵酗酒麻将,睡眠作息自是差劲。她听声,纳闷起身,谁不长眼扰她清闲。林慎姒哈欠两声,缓缓拉门,她眯眸,抱怨地说:“谁啊?” 明昭礼貌地笑,“是我。” 林慎姒霍然睁大眼,她挑眉梢,展露欢颜,她眸中骇然由忻悦交替,“哦,是明昭呀,怎么回来了不提前跟我说,我好接你嘛,饭吃了没啊?” 恭维客气言,她自能分辨,明昭将手中礼盒交给她。林慎姒说进来坐,明昭跟随她身影,举步入门。 且不谈凤沅楼收入,光她当职业模特,自力更生以来,钱财方面,明昭从来待她慷慨。林慎姒笑道:“我给你洗点水果吃。” 她抱一盆水果走入厨房,她左手握住雪梨,流水淙淙,迎一场盛大沐浴。 她洗着雪梨,倏地往外喊一声:“明昭,给我找个新的削皮刀,在电视柜下面第一排抽屉那里有个没拆包装的。” 明昭应了声好,她挪步至电视柜前俯下身,在抽屉中翻翻找找。竟瞧见一本存折,触感光滑,她没拿稳,存折落地,内页自然翻开。 她垂头捡起存折,数字入目的顷刻,她愣怔于原地。如此长的数字,林慎姒从何得来?以她面馆收入,纵然省吃俭用,亦难以存到这般高额。况且投资之道,她是一头雾水的。 “好了吗?”她开口问。 明昭溘然醒神,她将存折收回原处,握住削皮刀送入厨房。此事必有蹊跷,她得细细打听,幕后定然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凤沅楼总部位于上海松江,外观及里内装潢,相当正规。占地面积半个水立方,一副巨大的油画墙,墙设立机关连接墙外,那是真正的天上人间,穷奢极欲。纯欧式装修,以白色浮雕为主,罗马建筑,雕阑玉砌,如临宫殿。常人见此奇观,不免目眩神摇。 服务生清一色衬衫配西装马甲,分楼层,一楼大厅,大厅入内是二楼,二楼会客厅及餐厅,三楼是私密包厢,麻将及KTV等形形色色的包厢,同样合规的。 墙内外的构造相似,仅仅项目不同,墙外涉及黄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