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春到底晚了一步,没能拦住绿浮面圣的脚步。他从盛朝帝那处听闻绿浮会去锦衣卫传达口信,便回锦衣卫等待。 夜幕降临,也没见绿浮到来。 谢殿春觉得不对,思索着以她的性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半晌后,谢殿春吩咐玄影,“去将魏玉山带出来,去刑场。” 玄影愣住,看了看暗沉的黑夜,“现在?” “要本官重复一遍吗。” 玄影不敢再多问,忙下去将魏玉山带出锦衣卫。 魏玉山戴着手铐脚镣,走出去时,锁链拖在地面发出沉重的声响,他一身囚服,看似狼狈,站在气质出众的谢殿春眼前,却没有半点自卑的模样。 他不卑不亢道:“行刑的时辰尚且未到,谢大人又想使什么阴谋。” 旁人也许看不透谢殿春,可魏玉山却能将他看得完全。魏玉山乃是读书人,最擅察言观色窥探心思,从见到谢殿春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这个人绝非善类。 谢殿春更清楚在魏玉山跟前,他的伪装无用,是以从不在他面前虚伪。 他极阴的目光扫过魏玉山,“绝世名伶救了你,意外吗。” 魏玉山温雅地笑了笑,“不意外。” 他瞧了一眼满是星辰的夜空,补充道:“我虽只见过她几面,但也能看透她。她利己,可是本性不坏。若知道真相,必定不会让你为所欲为,今日所发生的,一直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谢殿春没答。 他最厌恶的便是魏玉山这一点,饱读诗书,头脑清明,城府深沉却不阴毒,更多是用在窥探人心上,以用来更好地监察百官,与朝廷官员们拉开持久战。 魏玉山看了看自己的脚镣,温声说:“反之,谢总督做的一切才在我的意料之外。总督大人,你要明白,许多事不是靠抢便会长久的……陛下与苗疆妃便是先例。” 谢殿春冷冷道:“用不着你教本官做事,”又对玄影说:“带走!” 大多数士兵都在全程巡逻戒备,此时他这儿只带了一队人马。 魏玉山被困在囚车内,靠在冰凉的木柱上,被囚车拖拉着摇摇晃晃往街巷上走。 夜里寂静,囚车吱吱呀呀的声音分外明显。 谢殿春骑在高头大马上,领头走过街巷,面无表情凝视着前方的夜路,余光却一直在留意周遭动静。 有阴风阵阵,什么东西划过眼前,快如白光。 玄影立即警觉:“什么人!” 谢殿春冷静地望去,见街巷的尽头,绿浮身穿一袭红色战衣,手提长剑,身旁跟着三个蒙着面的女子。 谢殿春薄唇勾起一抹阴森的笑,“你果然来了。” 囚车内的魏玉山听见声响,抬眸望去,见月色下的绿浮满目清冷,手中剑刃泛起幽白的寒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