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勾引你吧? 但尹辗说得更为直白,“你最好赤裸裸地求欢”整句话都带着一股奸邪污秽气。 我想象得到他说这话脸上是带着笑的,是男人都会促狭的那种笑。 我说我做不到,他说我会派人帮你,如何帮?何时帮? 想着想着我神情涣散,对外界声音已充耳不闻。 直到崇任东又把我拉回来,“颐殊!”按住我的酒杯,“少喝一点。” 尹辗大抵是不会醉的,但他可以借着酒劲肆意妄为。大堂主位之上,主人从上面迈下步阶,左手持盏,右手拖剑,那剑尖落在地上,随着拖移,发出尖锐之声。 走到空荡荡的场地中央,剑脱手,落在地上,哐当一声。 假若说他此刻要杀人取乐,无人敢置喙半句。 只要在屏住的呼吸,满头如雨的汗滴间,记得呼吸,止住发抖,以及,向天祈祷。 他走到宾客之前,不足一步的距离,审视他们。首位有幸得此殊荣的大人,坐在位置上颤颤巍巍仰视他,举起的酒杯因抖得太过剧烈的手握持不住而掉落。 尹辗似乎对他不感兴趣,走到下一个人面前,这样走了一圈,直到,在崇任东面前停下。 他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与他平视。 用旁人听不清,但我跟崇极其明了的声音跟他说话。 “我会找出你是谁的。” 说完这一句,将手中的酒液泼洒到了他脸上。 - 短暂的空白后,尹辗回到主位,若无其事地吩咐:“来人,将崇公子带下去换身衣物。” 我靠在崇任东换衣服的房间门上,问他:“是不是后悔挑这么久的衣服了?” 崇任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看吧,我选深色的衣服没错。” 他只带了我一个婢女,无人服侍更衣,我想了想,似乎并不妥当,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没有侍婢在侧岂不让人笑话,那么装也要适当装一装,我推门进去。 假若以后是要跟他有肌肤之亲的,提早看到也并不冒昧。 我把刚送来的新衣服抖开,他张开双臂,将袖筒穿好,我又绕到前面给他系扣。 衣领腰带整理妥帖,他对我说了谢谢,我说没关系。 这个人有时悲伤太过浓厚,有时客气疏离得过分。 谁都近不了半分。 - 宴会不欢而散是意料之中。 我跟崇任东走在街道上,没乘车辇,他说想走走,我刚好也是。走着走着他问:“你饿吗?”我点点头。宴席上都没吃什么,于是拐进了一间酒肆。 “尹辗占据我所有不好的回忆。”我说。 他吃着面,抬起头,“同样。” 食毕,未走,这方桌摆在酒肆外面,店家酒幌子就挂在头顶。他侧坐,一边胳膊放在桌上,仰首观月,八月十五中秋习俗。 “她不是一个喜欢把家挂嘴上的人,她说戍边将士,在哪哪是家。” 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正在打开阀门,即使是很小很小的一道缝。 当即不敢打扰他,安静听他说着。 “她不喜铺张浪费,严禁军营挥霍无度,军营将士若私德有亏,告发给她,一样杖责五十。往常那些男人喜欢找女人,发了军饷就出去花天酒地,她一接手,便硬生生改变了这种作风,她说将士消极备战,整日玩乐,怎么能打胜仗呢?” 确实,黄夕仞带的兵,很少不打胜仗,几乎无往不胜。 “生活中她对自己更是苛刻,这样不许,那样不行,有时跟她相处真够累的。” 他无奈摇头,像是沉浸入了回忆,无法抽离。 “该死的不会是她,该死的怎么会是她?” 他的呼吸有些缓,有些深,再继续下去,恐怕得踏入痛苦了。 我承认是有些私心在,小心措词:“你说的那个人,可有什么不能意平之事?” 他猛然回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心絓结而不解兮,思蹇产而不释。你若不能了解,就无法代替这个人活下去。” “那我告诉你这个做什么?”他有些凄凉地想笑。 “万一你死了,至少我还记得她。” 他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慑动,吞声踟蹰,还是讲道:“她有一封信,藏在阁楼……那是她数十年未敢寄出的信……后来是未能。” 我已万分肯定,他与黄夕仞是故交,而他接下来带我去的地方,让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