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衣带,像仙女臂上掉落的披帛,飘飘荡荡落入地面。 绣着狐狸的大红色裙摆一点点从她身上滑落。 苏白璟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不再像往日一般轻柔如春雨,像是冬日里的冰雹,夏日里的暴雨,密密麻麻地砸下来,无处可避。 陆晴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深海中的一只蚌。 蚌壳是蚌用来保护自己的东西,每一只蚌天生都会有一对蚌壳。 可现在,这对属于她的蚌壳被人温柔又残忍地撕开,蚌壳里的软肉又白又嫩,彻底裸露出来。 失去了蚌壳的保护,海水就能肆无忌惮地冲刷脆弱又柔软的蚌肉,捕食者就能轻而易举地用牙齿衔住蚌肉,一口咬碎。 陆晴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了肉|体,没有了身躯。 只剩下灵魂,只剩下内在,只剩下最后最柔软,毫无反抗能力的心。 他直接接触着,撩拨着她每一种情绪。 快乐,伤心,疼痛,愉悦…… 她的情绪化身了一把弦琴,苏白璟就是那个弹奏者,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按在琴弦上,轻而易举撩拨着每一根琴弦,每一种情绪。 她的心脏被苏白璟握在手上, 他用力,或放松,她的心脏在他的掌中收紧或放松。 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轻而易举捏碎她的心脏。 这是相爱之人,给予对方的特权。 她在他怀里轻吟,绽放。 …… 不知过了多久,陆晴瘫软在苏白璟怀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身体上是没有多累,毕竟她是个金丹修士。 但精神上极度疲惫,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海水冲刷了无数次的海滩,再也看不到除了砂砾以外一丁点的东西。 大脑里的皮筋已经被人拉直到完全绷紧,再也经受不住一点力气。 再多上一分一毫的力气,都有可能彻底绷断。 幸好……已经要结束—— 陆晴脸上放松的神情陡然僵住,她睫毛颤了颤,不可置信地撩眸望向苏白璟。 苏白璟侧着身,微蜷的长发披散开,自然垂落到床上,身上。他看着她笑,双眸缱绻,笑容美丽,像深海里,专门诱惑渔民的海妖。 他深色的眸漫出了点点光亮,像是洒在暗夜里的星辉,但那星辉不是晶莹的白色,似乎……像琥珀色—— 她的眉头骤然蹙起,浑身颤抖,完全没有精神再继续思索下去。 大脑里已经绷直的筋被人轻轻松开,又再一次狠狠拉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