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难民运过去,还能让谁运?难不成……咱们游击队带着枪打过去?”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王学新随手拿过纸和笔,然后一连画一边跟五金解释道:“吴叔您瞧,假设这是顽军封锁线,这边是根据地,那边是顽军控制区。” 完了后王学新又随便画了几条公路,然后说:“咱们不一定要花一元钱的运费冒着生命危险把布运过封锁线嘛,咱们直接就把布放在封锁线附近售卖,一块五或者一块二一米,这样运费是不是就能省得多?” 五金听着就有些懵了,他不解的望向王学新,说:“营长,我咋就不明白你这话说的是啥意思?布运到封锁线附近卖,那还不是在咱们根据地一头?卖的还不是咱自己人?还要运那么远卖,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吴叔!”王学新笑着用笔指着封锁线道:“你忘了封锁线上还有许多顽军,而且这些顽军相当一部份人还是双枪部队,他们缺的就是钱。咱们要是把布拉到封锁线附近卖,而且只卖一块二到一块五,而顽军那却卖两块,您说他们会怎么做?” 五金不由“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顽军会来买这些布?” 王学新若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下一秒五金很快就把头摇得跟拔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这么做不是资敌吗?把好处全给顽军了!” 王学新无奈的回道:“吴叔,咱们做生意就得从做生意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原本需要一元才能运过去的控制线,现在只需要八毛甚至五毛就能运过去,而且相当安全还不会死人,为什么不呢?” 接着王学新又补充道:“而且,我认为咱们还可以把生意进一步扩大,鼓励那些有权有势的地主老财来买咱们的布,他们的渠道比咱们多得多了,一块一、一块卖他们都有得赚,薄利多销嘛……” 王学新说得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五金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然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营长,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可不能为了钱跟地主老财合伙做生意啊,那……这,这像话吗?那跟顽军有啥区别?!” “当然有区别!”王学新说:“咱们的廉价的布通过他们的手流进顽军控制区,那是不是就会压低顽军布匹的价格?要是压低布匹的价格,是不是就让老百姓得到实惠了?” “这……”五金一时语塞,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总之,这办法就是不行,除非首长同意,否则,我是怎么着也不会做的!” 王学新没有半点犹豫,回答:“当然得首长同意,我这就给首长发电报请示!” 这一来五金就更无法理解了。 原本他以为这种行为应该要藏着揶着,没想到王学新居然敢像首长请示,这…… 五金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上前拦住了王学新:“营长,你可得想清楚了,你真要向总部报告?” “有什么问题吗?”王学新反问,然后想也不想就让张宗平给总部发报。 王学新知道五金在担心什么。 如果这是私人行为,就的确不能做。 因为这就是一种为了私利与顽军勾结投机倒把的行为,但如果是军队有计划有针对性的行为,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这就变成了一种针对顽军的商业战。 对此王学新很有信心,因为他知道首长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 果然,首长很快就回电了: “很好嘛!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只要百姓能获得实利,跟顽军和地主老财做做生意也未尝不可。说不定,还能把这些顽军和地主老财变成我们的人!” 王学新明白首长的意思。 八路军能允许顽军和地主跟他们一起做生意,但重庆方面允许吗? 重庆方面多半是不允许的。 这不只是重庆当局生性多疑的问题,更是触犯他们利益的问题。 市面上的布匹生意是控制在谁手里? 当然是重庆那些达官贵人的手里,另外还有盐、铁、粮食等等,这些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重要战略物资其实都控制在重庆四大家族手中。 什么农业供销公司、棉花运销公司、花纱布管制局、庆记纱号(绵纱织业)等等,全都是他们手中用来从百姓身上吸血的工具。 这要是根据地有廉价而且质量上乘的布匹涌进其控制区,其实就是打破四大家族垄断局面。 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