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曼怡见到黄乙方的时候,黄乙方就剩半口气了。 人是站不起来了,脸肿得像猪头,身上上上下下皆是青紫红痕,嘴角还挂着血珠,手指也缺了两根。 任凭曼怡小姐在警察署哭天喊地,警官也没有办法帮他们兄妹二人伸冤。 “刚好”黄乙方好赌,“刚好”黄乙方去了兴业帮的地盘,“刚好”黄乙方欠了他们警察署也不惹的人的钱,又“刚好”被柯景政发现…… 如非何堃亲口要求的事情,柯景政鲜少露出那样骇人模样,如若不是阿虎拦着,也许黄乙方最后一口气也早归西天。 这样凑巧的事情,黄家兄妹二人再笨也明白了其中缘故,黄曼怡恨透那张表面美丽的小脸,她恶狠狠地想,总有一天她要亲手撕开那张虚假的皮。三日后黄乙方转醒,吃喝拉撒都要假家人之手。 他们兄妹二人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祖母黄丽荣,于是黄乙方昏迷这些天一直是黄曼怡照料。 她嫌弃地帮黄乙方翻了个身,以让护士帮他上药。等再面向自己时,黄曼怡看出表哥好似有话要说。 黄乙方牙似乎被打掉了几颗,讲话呜呜咽咽听不清楚,黄曼怡觉得他不会有大事,于是拍拍他被子:“表哥,你就在这里好生养着,别的都不用操心……” 看黄乙方仍不想放弃,她扯开被表哥拽紧的袖子,皱着眉抚平,她在这儿呆了几天,学校医院两头跑早不耐烦了,“我先回家一趟,你有什么事按铃找护士吧!” 黄曼怡匆匆离去,没有看到黄乙方在身后的嗫嚅,更不知他说的是…… 那个打他的男人,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 “阿虎?你是叫阿虎吧?你爹妈干嘛给你起这么傻气的名?”阿娇跪在新公寓的沙发上迭衣服,逗正在帮她搬行李的阿虎。 阿虎没理她,阿娇白眼,“切”了一声。 她从沙发上跳下来,双手接过阿虎手中的鱼缸,“你这个大块头,笨手笨脚的,不要把我的小呆弄洒了!” 阿娇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四处观看,思考该把她的“小呆”放到哪个位置。 等好一阵斟酌后,她终于安置好小呆,结果转身一个脚滑,差点摔倒,阿虎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身,仍是用那副不苟言笑的神情看她,就像…… 她不是个女人一样。 阿娇愤愤地将耳后头发一撩,正擦过阿虎古铜色、血脉偾张的小臂,阿虎的脸色终于红了一些。阿娇满意地从他怀里离开。 等阿虎把东西都搬上楼后,阿娇递给他一杯冰水,“喂,我说,你们老大是从台湾来的吗?怎么港岛话说得那么好?” 阿虎接过水猛灌两口,坐到沙发上。沙发因为他的动作大幅度凹陷下去,与一旁的阿娇形成鲜明的对比。 “又不回答我!大不了我去问你们老大……” “是。”阿虎总算吐出金贵的一个字,不过也只是怕她真的去烦柯景政罢了。 阿娇来了兴趣,面向他,“那你干嘛要认一个台湾仔当老大?太逊了吧!” 阿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