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发展,你很可能会达成目的。但问题恰恰就是出在了魏无涯的身上。”说到这里,轻叹道:“你万没有想到,夏侯和魏无涯先下手为强,将你在宫内的一把利刃折断。在你的计划之中,那把利刃是致命一击,出其不意,不可或缺,但却偏偏成了左右计划成败的一环。” 秦逍有些疑惑,陡然间意识到什么,身体一震,失声道:“是……任侍天?” “道尊和屠夫联手压制御天台,这一路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夫子缓缓道:“而你用来压制魏无涯控制夏侯的真正尖刀,正是绣衣使者的首领任侍天!” 秦逍脑中飞转,这时候知道,当年宫中发生的血案,还真不是偶然。 “任侍天七品大天境,而且即将突入八品境。”夫子道:“他麾下一群绣衣使者,高手众多,也都是对任侍天唯命是从。道尊两大宗师对御天台出手之际,绣衣使者同时动手,以计划而论,确实算得上是万无一失。”轻叹道:“毕竟没有几个人知道,你庆王爷竟然说服了任侍天,让绣衣使者成为了你在宫内的内应。” 秦逍其实已经猜到,待得夫子亲口说出,心下更是震惊,暗想这李承庆果真是口才了得,不但先后说服南疆慕容和道尊为其所用,竟然连任侍天也为他所用。 “在本王的计划之中,相比两位大宗师诛灭御天台,任侍天那一路人马本该万无一失。”李承庆叹道:“可是本王却没有料到,本王最放心的一路人马,恰恰成了计划中最大的漏洞。” 秦逍忍不住问道:“夫子,任侍天对先帝忠心耿耿,为何会听从李承庆的摆布?难道是先帝察觉到夏侯有篡位之心,所以才暗中下旨,让任侍天和李承庆联手剿杀夏侯的阴谋?” “任侍天那时候早就无法见到先帝。”夫子道:“任侍天和绣衣使者虽然是效忠先帝,他本人也得到先帝的信任和器重,但先帝驾崩前那一年,任侍天和绣衣使者中的任何一人都无法接近先帝。实际上先帝已经形同被软禁。” 秦逍皱眉道:“夏侯软禁先帝,岂不更让任侍天和绣衣使者们起疑心?” “这本就是夏侯的计划。”夫子道:“庆王暗中部署计划诛灭夏侯一党,夏侯氏又何尝不是在暗中部署?正因为任侍天对先帝太过忠诚,夏侯知道无法收拢这股力量,所以早就密谋将这股力量铲除,而魏无涯也早就奉夏侯之令,暗中部署。” “那夏侯是否早就察觉绣衣使者和李承庆暗中结盟?” 夫子摇头道:“据老夫所知,夏侯氏还真不知这两人已经达成密谋。也许夏侯认为,任侍天一心效忠先帝,绝不会接受其他任何人的摆布,就连李承庆也无法做到。” “既然如此,那李承庆是如何说服了任侍天为他所用?”秦逍追问道。 夫子看着李承庆,却也是问道:“王爷,当年你又是如何说服了任侍天?” 李承庆眼角微微抽动,却没有说话。 “你说服任侍天的理由,正是你当年做的第三件事。”夫子叹道:“你拉拢了南疆慕容,说服了道尊,这两件事情对一般人来说都是难如登天,却都被你做成。相比起这两件事情,第三件事情其实更为困难,那便是说服任侍天和绣衣使者为你所用。仔细来说,说服任侍天只是第三件事情的一部分,在此之前,你还做了前一部分的事情。” “他做了什么?” “任侍天为何愿意助你诛灭夏侯氏?”夫子凝视李承庆道:“起因无非还是因为他效忠于先帝。当你告知任侍天,夏侯氏谋害了先帝的皇子,她要先帝断子绝孙,没有皇子可以承袭李唐大任,任侍天会怎么想?” 秦逍身体一震,这时候已经隐隐明白夫子为何要将自己留下来。 “任侍天忠心先帝,他和绣衣使者一直都见不到先帝,自然知道先帝是被夏侯控制。”夫子道:“夏侯这样做,就是故意让任侍天和绣衣使者乱了阵脚,找机会对任侍天和绣衣使者出手。任侍天日夜担心先帝安危,对夏侯自然是心生怨怒,此时王爷你突然出现,告诉他说,夏侯谋害了先帝的皇子,如此一来,任侍天当然对夏侯氏更是怨恨交加,自然而然也就被你所说服,联手对付夏侯氏。” 秦逍盯着夫子,问道:“夫子,你说夏侯谋害先帝皇子,她又是如何谋害?被谋害的皇子,是哪位娘娘所出?” 夫子微一沉吟,才缓缓道:“宫中有位姽婳娘娘,出身于海陵侯苏家,才貌双全,性情温婉,深得先帝宠爱。先帝病倒之前,视六宫粉黛如无物,日夜与姽婳娘娘朝夕相处。姽婳娘娘因此怀有龙种,而先帝担心有变,下旨任何人不得进出姽婳宫,甚至将姽婳娘娘有孕之事隐瞒,封锁了消息。消息虽然封锁,宫中知晓此事的人不多,但有人神通广大,消息灵通,对此事一清二楚。” “封锁消息,是为了不让夏侯知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