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喜欢、依赖一个人,注定会变得患得患失,加上他幼时被父母抛下的经历,心理上非常没有安全感,这一切都在无形中将他渐渐推向了悬崖边缘。 看似是姜屿被关在了小黑屋里,但实际上真正被困住的人却是谢知予。 姜屿坦白了一切,即使谢知予此刻看起来很正常,但她知道,等他心里真正接受她会离开的事实还需要一点时间。 她目前能做的,也只有像这样多陪陪他,以及在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的时候,及时将他跑偏的思绪拉回来安抚。 雨天人容易犯困,再受这昏暗的光线影响,脑袋就更不清醒了。 姜屿倒还好些,但见谢知予安静闭眼靠在她身上,像睡着了一样。 她轻声问:“困了吗,要不要去睡一会?” 谢知予起初没有应声,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很轻地“嗯”了一声。 “那我陪你一起。” 姜屿牵着他走去床榻,放下床帐,不等他先贴过来,主动抱住了他。 她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没忍住笑出声来,用打趣的口吻向他保证:“安心睡吧,我不会趁你睡着后变成兔子跑走的。” 谢知予看着她含着笑的眼睛,顿了顿,随后也跟着笑起来。他往侧边翻了个身,和她相拥而卧,将她抱得更紧了。 夏夜的虫鸣,透过纸窗,像一首悠长舒缓的催眠曲,回响在室内。 听着耳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谢知予却睡意全无。 爱是美好的,它会让人感受到幸福。这是姜屿告诉他的。 可是为什么,他此刻会觉得心像是被捏碎了,能感受到的只有痛苦。 他看着熟睡的姜屿,四周的黑暗快要将他压得喘不过气,只有抱着她时,身体才能静下来,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 爱他还要离开他。 为什么?谢知予想不明白。 她在骗他吗? 不会的,他相信她。 姜屿很好,所以这不会是姜屿的问题。 是他错了。 一直以来,他以为的爱是占有,是欲望,可是他靠这样的爱留不住她。 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这句问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反复循环着,谢知予想不出答案,眼瞳随着循环的次数一点点浸入黑暗。 烦躁感让他不得不寻求一个发泄的途径。他坐起身,不知从哪找来一把小刀,即使是在暗光处,刀尖也依旧闪着锐利的寒芒。 虫鸣声在窗外聒噪地叫喊着,谢知予握着小刀,焦灼地往自己的手臂上划去,一下接着一下,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般。 血液霎时翻涌而出,顺着手臂而下,从指尖滴落。床榻前很快聚起一个小小的血泊,猩红反着窗外照进来的萤光,像一地碎玻璃渣。 疼痛让他的理智慢慢归位,心绪也逐渐平复下来。 可紧接着,他却彻底陷在了一种茫然的情绪状态中。 谢知予颤抖着手将姜屿扶起,用力揽在自己怀里。望着她的眼神无助,又带着一点悲伤。他眼底氤氲着雾气,泪水不受控地溢出,沾湿了睫羽。 他蹭过她的额角,含泪注视着她,哽咽着,几乎是在向她乞求的语气:“师姐,求求你,多爱我一点好不好,求你了,我不能离开你,我会死的,求你了……” 哭泣声连同话语一起淹没在浓郁的夜色中,而这些,熟睡中的姜屿一无所觉。 * 乌云滚过,像一块大片的鳞片覆盖在夜空上,遮住了满天的星和月。 宁秋在床上躺了许久,怎么也睡不着,干脆披了件薄外衣翻身下床。她习惯性地走到窗边,推开窗,看着漆黑无光的夜空,眉心紧蹙。 不知为何,这些乌云总给她一种诡异和不详的感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