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矮小的宫女,她抬起头来,看模样大约十五六岁,“蝴蝶代表先祖,是天降的祥瑞,陛下这样做未免也太……” 内侍厉声打断她:“住口!陛下的事情也是你能随口议论的?” 他一个眼风扫过去,见这宫女面生,想来应该是才入宫不久还不懂规矩,又心软几分,有心教导:“王宫里各处都能有蝴蝶,唯独此处不能。陛下就是南诏的天,他不需要这些,你可听懂了?” 小宫女也是一时嘴快,这会儿自觉失言,慌忙闭紧嘴巴不敢再多话,只连连点头。 内侍念在她年纪尚小,只将手一挥,这事便过去了,全当做没发生。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去熏药,手脚麻利些,千万别再出岔子了。” 他理了理衣袖,正要转身回去殿内,身形一顿,不知看见什么,面上连忙挂起一个笑容,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 姜屿目光跟着他一转,只见墙角飞檐笼下的阴影中,立了道小小的身影,正是小谢知予。 桑夫人平日里是不许他外出走动的,更别提一个人到陛下的寝殿来。 所以如果姜屿没有猜错,现在的时间节点应该是在桑夫人去世之后,谢知予终于见到了她口中的那位“陛下”。 谢知予的身份始终不能摆在明面上说清楚,陛下也绝不可能会承认他是自己的亲儿子。 可即使他不承认,宫中的流言蜚语也早就传开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有胆子敢去挑破。 再者说,宫里能在陛下跟前当差的,哪个不是早就修成了人精。 先帝好女色,年轻时就亏空了身子,如今这位倒和先帝是两个极端,继位也有六七年了,不说后宫妃嫔,连个贴身侍候的宫女也不曾有一个。 谢知予是他唯一的子嗣,虽然身份上不得台面,但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 内侍心里俨然将他当成了小主子看待,态度毕恭毕敬中又多了几分亲切,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在为自己的未来筹划,想和谢知予打好关系。 不过陛下暂未开口,他也不知该如何称呼谢知予才好,便索性省略了,只道:“一路走来累坏了吧?” 内侍弯下腰想牵着谢知予一起走,可手还没伸过去便被拒绝了。他嘴角的笑意僵住,面上有些尴尬,讪讪地收回手,当做无事发生。 “陛下提前备好了茶点,在殿里等了你许久,快些进去吧。” 眼见二人从她面前走过,姜屿也快步跟上去,一齐进了殿内。 “陛下,人已来了。”内侍先通报了一声,随后便低着头转身离开了。 听见珠帘轻微晃动的声响,椅子上的人直起身来,淡淡瞥来一眼,语调极为平淡:“随便坐吧。” 谢知予点了下头,目光转了一圈,说是让他随便坐,可屋里压根没有能给他坐的地方,便只站着不动了。 二人虽是亲父子,可到底自谢知予出生后至今六年里从未见过面,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要吃糕点么?” 以往桑月回在时,母子二人一日三餐的吃食都是由专人负责送过去的,少了哪一顿他都知道。 今日他特意命人撤了早、午膳,料定谢知予此时必然饿了,屈指轻叩桌面,话语分明平静,却总透着股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强势得令人无法拒绝。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