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这两人心大又迟钝,戳破“朋友”这层窗户纸应该要很久,没想到表白就这么出其不意又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一桌四人中,此时此刻还能保持着心态平和的大概只有谢知予。 他好像压根不关心刚才都发生了什么,拿起筷子夹了一只油焖虾,心无旁骛地去掉虾壳。 然后下一秒—— 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空碗。 姜屿两手托着碗,笑眯眯地看着他,伸出手,理直气壮: “我是师姐,分我一口。” 谢知予:……? 谢知予愣了下,他抬眼,没什么表情地静静看了姜屿几秒,然后将剥好的虾仁夹进了她碗里。 ? 这下轮到姜屿扣问号了。 不是吧,她就开个玩笑而已,他真的给啊? 姜屿有点不可置信:“你真的给我啊?” 谢知予淡淡道:“嗯。” “那我真吃了?” 姜屿犹犹豫豫,半信半疑地把碗收回来,见他真的没反应,这才一口吃了虾仁。 呜呜。 去了壳的虾真好吃,谢知予真好,她下次再也不背地里骂他小气了。 如愿吃到了油焖虾的姜屿心满意足,眉欢眼笑,但紧接着,她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的碗里出现了第二只剥好的虾仁。 但这都不是重点。 姜屿抬起头,拦下了意图往她碗里放第三只虾仁的谢知予。 “……你在干嘛?” 显而易见,谢知予在给她剥虾壳。 “师姐不是想吃么?” “我是想吃没错……”但也不用你剥这么多。 姜屿有点哽住了。 几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憋出来一句:“你是谢知予吗?” 经她这么一问,谢知予被点醒了似的,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给她剥虾的行为是有点奇怪。 于是他把最后一只虾仁夹给姜屿后,没再碰那盘油焖虾了。 姜屿看着自己碗里的两只虾仁,稍稍思索了一下,她虽然不讲道理,但是还挺有道德的。 于是她非常大方地分给谢知予一只他自己剥好的虾仁。 “你是师弟,分你一口。” 她还没忘了上回吃他一颗荔枝也要还回去,所以这两只虾仁一人一只,非常公平。 但谢知予的心思显然不是她这种正常人能读懂的。 比如在姜屿的预想中,谢知予应该会看着那只虾仁,然后将她的话学以致用,举一反三—— 我是师弟,所以另一只也给我。 但实际上谢知予看着那只虾仁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突然笑了声,吃掉她夹的虾仁,又任劳任怨地剥了两只还回来。 …… 恐怖故事(确信)。 姜屿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完全就是惊恐。 她坐直,面向谢知予,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不管你是谁,从谢知予身体里离开,把我那个正常的师弟还给我。” “半炷香。”谢知予眼也没抬,慢条斯理地说:“没吃完还我十倍。” 对味了。 是谢知予本人。 姜屿终于安下心来,不再关注谢知予,愉快地吃起了虾仁。 * 天色彻底暗透。 明早还要继续赶路,几人用完晚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大雪天的夜里不会再有新客来,掌柜灭了一楼的火盆,关好门窗,和其余伙计们也都歇下了。 寒风萧萧,白雪瀌瀌。 谢知予环臂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雪景,有风吹来,在他乌发上落了几片雪花。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