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那禁言咒究竟是谁给谢知予下的,他明明都没有出声回答,那环着他脖子的黑色符文竟然向内收紧了些,游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像是在对他发出无声的警告。 “问一下都不行吗,你也太小气了吧!” 任务还远没有结束,她可不想谢知予中途出现什么意外。 姜屿连忙改口,问了另一个她也很关心的问题。 “言之羽是你原本的名字吗?” 她话音才刚落下,那圈黑色符文似乎顿了一瞬,又缓缓向外松散开,一点点褪色隐入皮肉里。 ……这也太可怕了,简直就像是在谢知予身上装了一个随身的窃听器。 一旦检测到他有泄密的倾向,就会立刻进行威胁警告。 姜屿突然觉得谢知予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多年都活在这样令人窒息的监视中,看向他的目光不自觉带了一点同情。 但谢知予本人好像对此没什么感觉,甚至不以为意。 明明刚才差点要被收紧的符文绞断脖子,他面上看起来却一点也没有害怕或是痛苦之类的表情,始终保持着微笑。 “是。” 谢知予低头抚摸着兔子柔软的毛发,神情平静。 “那为何要改成谢知予?”姜屿不解。 姓名对一个人而言有多重要不言而喻,更何况言之羽这三个字还是他爹爹取的,对他来说应该是很有意义的吧…… 姜屿问完后等了许久,见他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这个也不能回答吗?” 谢知予摇了摇头。 “人行于世间,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 客船在缓缓向前行进着,夕阳下,荡漾的水面上泛出鱼鳞一般的波光。 谢知予抬起眼,眺望着茫茫江水,声音很轻,像一片飘落的落叶,不知会被风吹向何处。 “谢知予或是言之羽,于我而言,其实没有区别。” 说到这里,谢知予的眼神短暂放空了一下,记忆仿佛在一瞬间飘了很远很远。 他好像又回到了南诏,在那间偏僻的院落里,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听着秋千轻轻晃动而发出的吱呀声发呆。 谢知予抬起左手,似乎是想接住从外面飞来的蝴蝶,可他正身处船上,手中最终落了空。 不,也不算是落了空。 因为他的手腕上还有一只。 但颜料始终会褪色,他或许应该找个方法,让这只蝴蝶永远留住。 “我仍然是我,不会因为一个名字而轻易改变。” 谢知予的视线重新看向姜屿,将兔子还给她。 “就比如它叫小予或者小屿,会改变它是只兔子的事实吗?” 姜屿:“……” 见鬼,她居然又一次被他的道理说服了。 “虽然不会改变,” 虽然谢知予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但她还是要说。 “但我还是觉得它叫小予比叫小屿要好听。” 若是有其他不知情的人在场,大概会被两人话里的小“yu”绕晕。 谢知予略微抬了下眉,没有反驳,转过身,同她并肩面向着水面。 风从他们身侧拂过,吹起姜屿的发带和谢知予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远处暗中观察的宁秋看着这一幕也得出了结论: 确认了,这下可以放心赞成他们在一起了。 第50章 蝶恋花(四) 天衍宗坐落于山顶之上, 远观之云雾飘渺,恍若仙境,数把飞剑依循阴阳八卦在空中游走, 此为护空大阵。 门派山脚下常年受灵气滋养,植被丰茂,山道两侧青松翠竹, 奇花异草, 山中更有飞瀑流虹,景色如画,实是令人心旷神怡。 临近山门, 灵气越发充盈, 阿沅受其影响,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比之前好了许多。 宋无絮心里憋着一口闷气, 自觉多余,不愿自讨没趣,领着阿沅走在最前,和后面四人远远隔了一大段距离。 “师姐要不要先休息一会?” 池疏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一只水壶, 旋开递给宁秋。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