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都围满了听戏的人。 姜屿平时不常听戏,对此了解也不深,却在听见某个熟悉的名字时,蓦地顿住了步子。 “今日台上的这位是和裴松月一个戏班出来的,但要是拿他和裴松月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裴松月那时可是班主,这初出茅庐的角儿怎么能和他比得了?” “说来也是可惜,若不是他失足摔下悬崖,至今下落不明,他们这个戏班也不至于没落到来小小一个茶楼唱戏。”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姜屿不由皱起了眉。 裴松月失足摔下悬崖,至今下落不明,那跟他们一起住在客栈里的是谁? 再说裴松月早就摔断了腿,走路都要靠轮椅,又怎可能上得了山? 姜屿满腹疑团,往茶楼门口凑近了些,想要听清他们谈论的内容。 却在这时,迎面跑来一位面纱蒙脸的白衣女子,姜屿侧身避让,对方也跟着调转了方向,似乎认准了她似的。 眼看着二人即将面对面撞上,谢知予突然伸手揽住姜屿腰侧,将她往怀里一带。 白衣女子扑了个空,袖中露出半截匕首,风吹起她遮脸的面纱,隐约露出面颊上的梅花刺青。 还不待人看清,她飞快地整理好面纱,愤愤瞪了眼姜屿的后脑勺,转身离去。 谢知予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讶异地挑起眉,目光玩味。 “师姐,很晚了,早些回客栈吧。”他笑着转回视线,松开姜屿,“还是说,你想再继续逛逛?” 一出戏唱到尾声,茶楼门口聚集的人群也已散开。 姜屿摇了摇头,放弃了想要打听消息的想法。 “不逛了,回去吧。” 第40章 牵丝戏(九) 月上中天, 皎洁的月光从树枝间掠过,惊飞枝头停栖的鸟雀,在短暂的喧哗后又重归于静寂。 夜幕之中, 忽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乘风而来,如流光破开黑夜,从屋顶一跃而下, 稳稳停在院中, 正是夜市上意图刺伤姜屿的白衣女子。 她扯下面纱,抬手挥退守在门外的弟子,推门迈入主屋, 径直走到妆台旁, 略微低下头。 “小姐...失败了。” 红木雕花的梳妆台上摆着一面铜镜,从她的角度望去, 恰好能见镜中映出一张白皙娇俏的脸,娇弱动人,楚楚可怜。 只是那双眼中却又含着与这张脸的小白花气质极为不符的恶毒。 江浸月摘下发髻上的簪子,攥在手心, 对着空气恶狠狠地啐骂一声。 “贱人。” 作为一本万人迷文的女主, 江浸月自出生就有着主角光环,前半生过得可谓是顺风顺水。 她喜欢想要的, 从来都是主动送到她手上,而她厌恶反感的, 通通都不会有好下场。 但是最近这种情况却突然发生了一点变化。 她费尽心思也搭不上话的谢知予居然轻易就同意和姜屿组队,宋无絮不惜和她吵了一架, 也要来扬州找姜屿。 可是凭什么?姜屿她究竟凭什么?这些本该都是属于她的, 姜屿凭什么心安理得地接受? 江浸月从小到大享受惯了众星捧月般的待遇,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应该爱她才对。 她死命攥着手里的簪子, 心中妒火实在难消,连手掌被划伤也未曾察觉。 “贱人,姜屿这个贱人凭什么抢走我的东西!” “小姐消消气,莫要为了别人伤着自己的身体。” 白衣女子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抽走沾血的发簪,柔声安慰道:“我会再找机会给那个贱人一个教训,宋公子也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江浸月并不在乎宋无絮会不会回心转意,她身边从来不缺爱慕者,宋无絮的真心于她而言一文不值。 她只是觉得愤怒和不甘,她不在乎的东西,宁可当成一条狗留在身边,也绝不会让给别人。 尤其是姜屿。 “天色不早了,小姐别再烦心这些,早点熄灯歇了吧。” 白衣女子取来伤药和绷带,温柔细致地为江浸月处理着手心的伤口:“说起来小姐离家已有大半年的时间,难得回一趟扬州,不去看看庄主吗?” “月娘,你是知道我的。”江浸月语气沉了沉,再开口时话里明显带了一些嫌恶,“我不爱和他见面说话。” 江浸月自小便有些瞧不起自己这个入赘的小白脸爹爹,宁愿和整天抱着一堆破木偶娃娃的江晚菱待在一起,也不愿多和他说一句话。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