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叹息着,也朝宋无絮投去了不赞同的目光。 叹气声和讽刺的话语传入宋无絮耳中,好似一把利刃扎向他,硬生生的剖开了伤处。 他从未有任何一刻如现在这般难堪,又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融不进姜屿的小圈子里。 谢知予怀里抱着一只兔子,坐在窗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宋无絮脸上痛苦尴尬的神色,嘴角轻勾。 真是可怜又可悲啊,他想。 谢知予没有悲悯之心,压根不会同情宋无絮的处境。 他只是觉得对方此刻的表情实在是好笑极了,就算是在戏园子里,也难能见到这样滑稽的表演。 姜屿本意只是想让宋无絮认清事实,也并非刻意要他难堪,见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们的事情已经翻篇,以后不要再提,你既然来了扬州,就专心帮忙干活。” 她开口替他解了围,指着一旁的空凳子。 “你先坐下吧,我们该说正事了。” 宋无絮想到从前的姜屿事事都以他为先,断不会像现在这样待他比普通朋友还不如。 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拳收紧,心中悔意更甚。 “...好。” 宋无絮虽迫切地想和姜屿重修旧好,可他也明白感情的事情急不得,只能暂且忍耐,慢慢规划。 他尽力忽视掉其余人带刺的目光,将凳子搬到姜屿旁边,隔了半米远挨着她坐下。 姜屿看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等所有人都安静之后,将今日从那名无剑山庄弟子口中得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得知自己想见的江晚菱正被沈清风关在别院里养病,裴松月默了良久。 他手指紧扣着轮椅的扶手,像是在极力忍耐着怒意。 “我知如今想见晚...江夫人一面不易。” 裴松月极力克制着心中翻涌的情绪,眼中隐有悔恨,再开口时,声音也变得艰涩发紧。 “裴某在此请求各位,请一定要让我为她演完那出木偶戏。” 他双手撑住轮椅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正要跪下,却被池疏及时拦住。 “裴公子不必如此。”池疏将他扶回轮椅上做好,“我们当初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纵使再难也会尽力做到。” 为了让他能放宽心,宁秋也跟着附和:“和江夫人见面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你不用担心。” 沈清风不让外人见江晚菱这一点确实很奇怪,谢无咎虽与他是好友,可这毕竟是人家夫妻间的私事,也不知谢无咎能不能说动他。 宁秋在心里盘算着,打算待会给谢无咎发个通讯纸鹤问问。 “对了,裴公子要表演的木偶戏排练得如何了?” 裴松月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直到听见这句问话才收拢思绪,恢复如常。 “剧本早已烂熟于心,只是多年未在人前演过,难免有些紧张。” 宁秋顺势提议道:“如果裴公子不介意的话,大可以将我们当成你的观众。” 裴松月正有此意,没有推拒,拜托池疏帮忙从箱中取出了三只牵丝木偶。 客栈条件有限,搭不出一个临时的戏台,裴松月也不讲究这些,简单将傀儡线套在手指上,分别操控着三只木偶吊在半空中先后亮相出场。 戏目内容大概讲的是一位书生与从小寄住在自己家中的远房表妹定下亲事,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婚约在即,书生却被一只幻化成人形的狐狸精勾引了心神,几次当街撇下表妹不顾,追着这只狐狸精而去。 姜屿只看开头就差不多猜到了结尾,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一个追妻火葬场的故事。 后续发展也果然如她所想,表妹心灰意冷,书生幡然醒悟,狐狸精的身份也被揭穿,两人情感几经误会波折,最后终成眷属。 情节虽然老套,但胜在用木偶演出的形式新颖,以及裴松月的唱腔出彩。 只是整个故事内容看下来却有点微妙。 这熟悉的人物设定以及剧情发展,怎么看怎么像她和宋无絮...... 姜屿抬起头,果不其然,宁秋和池疏两人的目光正巧落在她和宋无絮身上。 姜屿:“......” 看来这么想的不止她一个。 裴松月不知几人在想什么,他将手指上的傀儡线卸下来,有些担心自己技艺的有所退步。 “我许久没有演过这出戏,不知方才的表演可有何疏漏不妥之处?” 一行五人之中唯有宁秋略懂一点木偶戏,她看向裴松月,斟酌一番,刚要接话,却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