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予定定地望着夜空,像是在发呆,忽然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低下头来,眉梢微挑。 “师姐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姜屿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没睡。 她左右看了看,墙边斜靠着一架梯子,她将梯子搬过去,爬上了屋顶。 “下午睡太久了,现在有点睡不着。”姜屿走到他身边坐下,托着腮问,“你又是为什么还不睡?” 谢知予重新抬起头,望着夜空。 他没回答原因,只说:“我也睡不着。” 姜屿顺着他的视线也抬起了头,她看着满天闪烁的星子,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科普,夜盲症患者是看不见星星的。 但谢知予的情况好像和寻常的夜盲症不太一样。 姜屿想了一会,忽又出声问他。 “你能看见天上的星星吗?” 谢知予的眼眸被月光染亮,他回答得很干脆。 “看不见。” 不是看不清,而是看不见。 借着月光,他在夜里勉强看清周围的事物,只是有些许模糊,但不影响他行动。 然而星星却隔得太远,星光甚至都照不进他的眼底,每每当他在夜里抬起头时,看见的只有月亮化成的一个光点。 姜屿见他抬头望天,还以为他是在看星星,不过既然看不见,那他还在看什么? 像是知道她心里在什么,谢知予敛回视线,转头看她,言语里分明带了一些笑。 “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待着,能不能看见或者看什么倒不是很重要。” 这话本身似乎没什么问题,只是姜屿怎么听都觉得他像是在委婉地让她离开。 假如姜屿聪明识相一点,这个时候就该主动开口找个理由离开回房。 但她还有问题想问他,独处的时候又是问话的绝佳时机。 姜屿沉吟一下,还是决定装傻。 “一个人待着多没意思,你难道不觉得孤独吗?” 她绞尽脑汁想着该用什么话题和他继续聊下去比较合适,最后选择了用朋友作为切入点。 “我认为你应该试着去交几个朋友,不然一个人待久了,你会抑郁的。” 虽然姜屿并不认为谢知予这种性格会抑郁,他导致别人抑郁还差不多,是个妥妥的致郁型选手。 但为了能和他有话可聊,只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睁着眼睛说瞎话。 尽管谢知予听到一半就知道她意欲何为,但他还是非常耐心地一直等到她说完才出声。 他有些好笑地说道:“师姐有话可以直接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 “你和阿沅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认识?” 夜风轻轻吹过,谢知予低下头看着院中满树琼花,乌发被风扬起。 出乎姜屿的意料,他竟然没有否认。 “是。”谢知予轻声说,“我与阿沅小时候便认识了。” “我小时候没什么朋友,阿沅是第一个会主动来找我玩的人。” 说到这里,谢知予脸上恰到好处地闪过一抹怀念之色,如同一个轻微的波澜,转瞬即逝。 “我们约好一起出去逛灯会,但外出的路上却遇到了魔物,后来我们被魔抓走......” 他语气真诚,说得又真情实感,姜屿丝毫没有怀疑他话里的真假。 虽说谢知予现在的剑术很厉害,但他被魔抓走的时候毕竟还是个小孩子,面对手段残忍的魔物,他又要如何自救? 姜屿不免有些担忧,正在她被这几句话带入情绪时,谢知予却噤了声,不再继续往后说。 他把眼神定格在姜屿的脸上,将她流露出来的情绪尽收眼底,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忽然轻声笑起来。 “怎么样,这个说法还满意吗?” 姜屿:......? 她惑然抬眸,望见谢知予眼中毫不掩饰的笑意,恍然大悟。 你○的,她又被耍了。 人都是有脾气的,更何况被耍了这么多次的姜屿。 她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右手伸到谢知予眼前,忍住火气,心平气和地问他:“你看看这是什么?” “你的手。”谢知予十分配合地给出回答。 “答对了,确实是我的手。” 姜屿当着他的面将手攥紧成拳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对着他的胳膊重重来了一下。 “但打到你身上就是一拳!” 谢知予猝不及防挨了她一拳,居然没有生气,反倒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