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还未走远,四人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一路出了城门,往东南方向走去,不过百米的地方有一间义庄。 远远望去,义庄本身就已破败不堪,荒草萋萋,显然是废弃已久。 齐子言停在门外谨慎地左右环顾了一圈,之后才推门入内。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从屋内出来,脸色比进去时憔悴了许多,关好大门,又匆匆离开。 确认他走远不会再回来之后,几人才现身来到这间义庄前,推开了那扇破烂得形同虚设的大门。 甫一入内,一股浓重的异香夹杂着霉味直冲入鼻腔,熏得人两眼一黑,头脑发昏。 宁秋连连皱眉,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不停在眼前扑扇着风。 “咳咳...这是什么怪味啊!” 她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只停在门边,不肯再往里走。 姜屿也被这怪味熏得有些呼吸不畅,只不过她实在好奇齐子言来这里的目的,还是坚持着往里走了几步,观察起了这间义庄。 说是义庄,但屋内其实并没有停放尸体。而且由于荒废太久,无人修缮,屋顶已经破了好几个大洞,连门窗也全都松动摇摇欲坠,四面漏风。 日光从破漏的屋顶穿进来,在地上照出了几块光斑,屋内正中间的地方摆放了一副楠木棺材,恰好避开了光线能照射到的地方。 棺身用了红丝线缠绕起来,其上还贴满了黄符,四个角分别挂了一只小巧的黄铜铃铛。 姜屿走上前仔细看了一眼棺身上的黄符,不出所料,果然与齐子言家门上贴的那些黄符一样,都是用作安煞驱鬼。 而在棺材正前方还摆了一个铜盆,盆中堆积着纸钱烧成的灰屑,灰屑之中又插着三根新香,还泛着燃烧的火星。显然是刚离开不久的齐子言点上的。 可他为何要大费周章,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给一副看着就很诡异的棺材上香? 许是看出了姜屿的疑惑,一旁的谢知予好心开口点拨了一句。 “师姐若是好奇,不妨将那棺材打开看看。” 姜屿转头,狐疑地看他一眼。 单从这棺材又是缠红线、又是贴黄符的架势来看,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装的肯定是什么她惹不起的东西。 让她打开棺材,这种行为和恐怖片中那些不作死就不会死的主角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有谢知予坑过她的经历在先,她实在很难不怀疑他的用意。 谢知予看出了她眼中的质疑,眉梢微抬。 “师姐为何这样看我?” 他坦然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听上去有些失落和伤心,只是面上却还挂着盈盈笑意。 “之前在秘境里不是还说非常信任我么,难道这话是骗我的?” 姜屿:“......” 如果再给姜屿一次机会,她当时一定不会说出这个回答。 没办法,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跳进去。 姜屿面向着棺材先鞠了一躬,心里默默说了一声“得罪了”,之后才上手小心将黄符揭开。 霎时间,义庄外忽地起了一阵阴冷的风,吹得门窗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挂在棺材角的铜铃也跟着叮当响个不停。 姜屿捏着黄符的手顿时有些迟疑,但转念一想,揭都揭了,再后悔也晚了。 于是她干脆顺手将那红丝线解开,与池疏合力推开了棺材板。 低头往里一瞧,棺材里躺的居然是夜里坐在喜轿中的新娘。她面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身着红嫁衣,红绣鞋,朱唇点绛,两手交叠平放于腹部,安然阖目。 除了脸色有些过于苍白之外,看着并不像死人,更像单纯地睡着了。 据客栈掌柜所说,邪祟出现已有月余,所以这位“新娘”应该至少也死了有一月时间。 可她不仅尸身没腐,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香气,像是被劣质的脂粉香腌入了味,味道甜得发腻。 宁秋被这个味道熏得胃里翻涌,扶着门框差点吐出来。 池疏见她不适,立即停下手上动作,快步过去扶着她出门呼吸新鲜空气。 不怪宁秋娇贵,实在是这味道难闻,姜屿也是掐诀屏息才堪堪忍受得住。 可谢知予却似乎完全没受到这股香味的影响,他环臂而立,神色自若地站在一旁,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师姐想知道她与齐子言之间的关系吗?”他突然开口问道。 姜屿自然是想知道的。 更何况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驱除邪祟,对这女鬼了解得越多,处理起来也就更方便轻松。 她点了点头,诚实道:“想。”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