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跪的人不是我。” 老魔尊一时怔愣,适才觉得方才的举动有些不合适,“本尊……我……对不起兰家,对不起所有枉死的生灵。” 事到如今,在他手里枉死的生灵他也只记得一个兰家,其他人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多可悲。 兰榭嘴唇抿成薄线,视线一直紧盯面前朝他下跪的人,不自觉攥紧了拳头,身体在微微发抖。 好半天,他才听见自己说:“我不会原谅你的。” 老魔尊缓缓抬起头来,心魔折磨得他身体日渐消瘦,往前一步时身体一歪,险些摔倒,他听见兰榭继续道:“我没资格替任何人原谅你,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我不会原谅,至于其他人的歉意,你磕一万遍头也是不够的,他们已经看不见了。” 老魔尊苦涩的笑。“罢了,早知你不会原谅,所以本尊今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 他顿了顿,又道:“纵使万般对不住,本尊还是想自私一回,替我儿留一条生路。” 兰榭没说话,幽深的眸子望向门外,他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开了,沧渊探出头来,急躁地说:“你们说什么呢,雨都快停了,我要下山,我要下山!兰榭,快走了!” “沧渊,过来。”老魔尊对他招招手,“伸手。” “哦。”沧渊不明所以,把手伸出去,谁知他的父亲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小刀,朝着他的手心划了一下。沧渊眼睁睁看着自己手心被划出一道口子,血液争先恐后流出来,很快就在手心聚起一摊鲜红。 “啊疼!” 老魔尊对沧渊的叫喊无动于衷,挑挑眉望着兰榭。 作为唯一可以与老魔尊抗衡的人,兰榭在他身边学了太多好的坏的东西,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清楚那样做的后果,他倒是无所谓,只是不想顺着老魔尊心意而已。两人就这么对视。 沧渊挣脱不开父亲的钳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淌了一地,又惊又怕,但是父亲不理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盯着兰榭笑,仿佛在等兰榭做什么决定。 “兰榭,救我啊!”沧渊害怕地大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沧渊已经不自觉偏向了兰榭,也可能是因为此刻伤害他的人是他父亲,所以下意识找兰榭求救,兰榭能帮他。 沧渊两只手都被父亲抓住,连捂住伤口止血的动作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手心的血淌了一地,腿都软了,“你快看看,我的血是不是要流干了?兰榭,我好疼啊。” “卑鄙。”兰榭吐出这两个字,缓缓向沧渊靠近,然后在老魔尊得逞的笑容与沧渊不解的神色里召出絮影,红色利任瞬间划破手心,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