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过你要是真出什么事,我要怎么向你爸交代?” 她扶着墙,强撑着道,“是,我是欠了你很多,我小时候是带你出去玩,把你弄丢过,这件事是我的错。因为这件事,我爸妈和我一起在还债,到我爸去世,这笔债一笔勾销。之后,你又因为崔叔对我愧疚,把父爱分给我一半,开始闹你的大小姐脾气!这么多年,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阮萤很少生气,一方面是很多事觉得没有必要。 另一方面,也很难有真正让她发脾气的事。 在崔彤的很多事情上,她更多最大限度的容忍。 她比自己小太多,思想还没成熟,再加上家庭因素,从小也不是在一个完整的,有父母的家庭里长大,所以她对她一直是偏爱,纵容的。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一直接受崔彤越来越过火的胡闹。 阮萤这次之所以愿意陪她过来,更多一部分因素,是怕崔治担心。 她父亲去世这件事,崔治总觉得亏欠了她,所以在崔彤八九岁最需要父亲关爱时,就把一部分的关爱放在她身上。他甚至会过度关心阮萤,而忽视崔彤。 所有事情,都是有因果循环的。 这个道理,阮萤明白。正是明白,她才会坦然地去接受,去处理很多原本和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的事,这大概就是人活着的原因。 房间内陷入诡异的静谧。 阮萤头更晕了,她闭了闭眼,眼神凌厉地看向崔彤,“说话!” 崔彤还捂着脸,她像是在阮萤的巴掌中回过神来了,又好似没有。 她嘴唇微动,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完全被阮萤吓住。 最后,还是阮萤累了。 她搭住陆遇安伸向自己的手,缓了口气说,“你一直因为崔叔把给你的父爱分给我吃醋,嫉妒,闹脾气,刻意做一些叛逆的事引起我们的注意。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至少还有一半父爱,我呢?” 她连父亲都没有了。 说完这句话,阮萤没再看她。 她转过头看向陆遇安,脸色有些白,“你订房间了吗?我想去你那边休息。” 陆遇安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怀里,柔声道,“订了。” 听到这话,阮萤虚弱一笑,还没来得及再次张嘴,便没了意识。 阮萤再来意识时,耳朵旁边钻入细微的窸窣声响。 她眼睫微动,睁开眼时,先看到坐在不远沙发上打电话的人。房间内光线昏暗,窗外更是一片漆黑,只留有一盏昏黄的睡眠灯照亮。 察觉到阮萤的动静,陆遇安掀起眼皮看过来,“醒了。” 阮萤嗓子哑,轻轻点了点头。 陆遇安跟电话那端人说了两句,阔步朝她走近,将她扶起。 阮萤接过他递过来的热水,低头抿了好几口润嗓,才开口问,“我怎么了?” “晕倒了。”陆遇安垂眸看她,“刚刚医生来给你挂过水。感觉好些了吗?” 阮萤愣了愣,“好些了。” 她狐疑看着陆遇安,困惑:“医生来过?” 他们不是还在酒店吗? 陆遇安嗯了声,将她睡乱的头发撩开,“我在这边有熟悉的同行。” 阮萤轻眨了下眼,没什么力气地笑了笑,“陆医生,你真的是圣诞爷爷吗?” 连在这儿,也能给她变出医生。 陆遇安将房间灯打开,低声:“你希望我是,我就是。” 只要她需要,他可以随意变换身份。 阮萤弯唇,环顾着房间内的环境。 知道她想问什么,陆遇安直言,“崔彤在房间睡觉,我安排了人在门口守着,她很安全。” 阮萤闷闷地嗯了声,“随她去。” “真随她去?”陆遇安捏了捏她脸,目光深邃注视着她。 两人无声对视。 少顷,阮萤想起自己晕倒前做的事,默默地往被子里躲。 看她羞窘的样子,陆遇安勾唇,“躲什么?” 阮萤把半张脸都藏进被子里,含糊问:“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陆遇安看她眨巴的大眼睛,觉得可爱,“是有点。” 他违心地告诉她。 阮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