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缩减近半。 不仅赤马舟、走舸等小型战船的顶棚可以固定安装一两架重型战弩,甚至舱室内还可以额外储备多架重型战弩。 射距在三百步以上的重型铁脊弩重达上百斤,显然是无法作为单兵装备编入军中。 不过,除了架上轮毂,作为车弩进入战场使用,同时还可以大量部署在战船之上,接战时有两到三名熟练的弩手通过舷窗对外射击,并非什么难事。 曹师雄看到出现在前方水面的二十多艘中小型战船,顶棚总计放置二十多架战弩,便决意让身边的侍卫下马,举大盾于驿道靠近河滩的一侧结阵。 他以为这样,即便不得不牺牲一些侍卫,也应该能掩护偃师守军快速通过前方沿河驿路,及时赶到丁家源寨。 曹师雄不仅严重错估了战船所置重型战弩的数量,还是严重错估了战棚顶部固定安装的那些重型战弩的射击能力。 顶部固定安装的重型战弩,并非单弩,而是三架重型战弩并联安装在一个固定的弩架上,一次发射后,需要五六人同时操作齿轮绞盘重新进行开弦。 除了顶部并联战弩能一次发射三箭外,每艘战船的舱室内还有三到五架重型战弩。 也就意味着二十多艘战船,在河面上一次排开,一次可以齐射一百五十余支有效射距超过三百步的重弩箭。 虽说重型战弩的射击速度依旧缓慢,但整体的数量以及射击密集程度,却高达曹师雄所预估的七八倍。 看到一次齐射,跟随自己多年的侍卫,就有十一人永远倒在血泊之中,伤者更是高达二三十人,曹师雄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尖尖都在发颤,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从马背上栽下来。 孟俭等将吏随军而行,看到这一幕,几乎绝望得都要闭上眼睛。 从这里赶到丁家源寨,有七八里驿路贴着河岸,几乎都暴露在南兵战船的攻击范围之内,一次齐射就要死伤三四十人,三千偃师守军想要通过这段驿路,要死多少人才能闯过去? 南朝司空府的这些小型战船,所装备的战弩如此之强、数量如此之多,他们哪怕能从偃师、巩义、孟津等地集结二三百艘巡哨船过来,真能进行有效的牵制,而不是被南兵战船趁势击垮掉? 更不要说南兵还有六艘铁甲艨艟进入伊水河了。 还有一个更关键的因素,就是投送到岐风寨北侧的南兵,倘若也大量装备这种战弩,真是他们集结精锐兵马南北夹攻所能击溃、歼灭的吗? 很快西岸传来新的信报,进一步坐实孟俭他们近乎绝望的猜测。 那就是南兵第二批投送到岐风寨北侧的人马很少,仅有六七百甲卒,但跟随第二批甲卒登岸的,还有近两百架车弩。 此时曹成已经从伊阙城赶到岐风寨,正组织兵马出岐风寨进攻北侧的峡口,但面临南兵架设在坡上的数十架车弩封锁狙击,伤亡很大,短时间看不到有从岐风寨往北撕开封锁、成功突围的可能。 听到这样的消息,孟俭等人感觉到自己的手脚都在微微颤抖。 然而,除了曹成所部一万六千精锐被封堵于伊阙河谷外,同时还涉及到大谷、轘辕两关上万驻军有没有继续坚守下去的斗志。 不管多大的代价,曹师雄都没有办法顿步不前。 没有办法从沿河驿路往丁家源寨直闯过去,曹师雄率部只能偏离沿河驿路,从东翼的坡谷之间,往丁家源寨行进。 然而这一耽搁,等曹师雄率部赶到丁家源寨附近,夕阳已经悬挂在西山之巅,苏蕈率领千余甲卒已经在丁家源寨的东翼、北翼严阵以待。 孙延观没有第一时间令苏蕈分兵往丁家源寨进军,并非看不到丁家源寨的重要性,实是通过伊水一次投送的兵力有限,而斥侯所刺探的情报又有一定的滞后,无法随时随地精准的掌握敌军在伊水东岸的兵力部署。 因此首要作战任务,还是要先确保成功完成对岐风寨北侧峡口的封锁。 动用两千甲卒、百余架车弩,在一部分战船的配合下,成功对岐风寨北侧仅二十余丈宽的河谷完成封锁之后,孙延观这才使苏蕈率两营重甲步卒簇拥着五十余架车弩以及一部分精铁盾车沿驿路往丁家源寨推进。 也由于战船对沿河驿路的封锁,苏蕈最终率部赶在敌援之前,在丁家源寨外围先一步完成结阵,同时将仅有百余守兵的丁家源寨包围住。 虽说曹师雄第一时间率偃师守军南下,也同时遣使赶往大谷关、轘辕关传令抽调精锐往丁家源寨集结,但大谷、轘辕两关的守将却远没有曹师雄那么坚决。 他们第一时间接到南兵战船出现在伊水河,往岐风寨以北大举投送精锐兵马的信报,又惊又疑,当时正又值傅梁、程啸两将率部进攻两关正烈,都没敢有什么动作。 午后接到曹师雄传令,两关守将也只是就近各遣五百兵马往丁家源寨赶去。 曹师雄率偃师守军赶到丁家源寨外围,两关千余甲卒也都停在丁家源东南一座坡岗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