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于神玉山麓重创布曲寺僧兵,但最终因伤亡太大,不得不转折东进,已于两年前抵达与嘉州相隔邛崃山的打箭炉暂作落脚。适逢朝廷其时欲收番地以充实边域,鸿胪寺卿朱公长子朱芝流任黎州,于邛崃山南历两年修司户城、开邛崃山道,终使燕部再得与我大越沟通有无……” 朱沆得知京襄得契丹近万援骑相助,成功摧毁赤扈人在淠水河口的浮渡,围近四万虏兵于南岸,就隐约猜测朱芝流放邛崃山南黎州,完完全全是京襄的安排。只是来到垂拱殿里,听董成慢悠悠的说起契丹援骑的来龙去脉,十数道交错诧异、震惊、仇怨的目光往他身上交织而来,朱沆内心还是那样的百味杂陈。 他能站起来谦虚的说犬子做了一些工作,或有些微成就,实不值一提? 绍隆帝遏制不住内心的怒气,也不用汪伯潜、魏楚钧他们出面,青筋暴露的手抓住案板,怒气冲冲的盯住董成,质问: “如此要事,京襄为何全无奏禀,京襄众人眼里还有没有朝廷?” “陛下完全不知道这事吗?”董成不急不慌的疑惑问道,“燕部南下之事,京襄曾十数次上表,奏请朝廷出面斡旋,使大理国接纳燕部,都进奏院应该都有案可查,陛下要是全然不知,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卧床不起长达四月,不断上表乞骸还乡的周鹤今日终于出现在垂拱殿之上,童颜鹤发、面色红润,看上去比绍隆帝都要精神抖擞、龙精虎猛——他站起来,声音洪亮的说道: “老臣却是记得这事,平凉公奏疏也都经政事堂递于陛下御案呈览。也许是陛下以为兹事微小,不足一提,一直未提往大理国遣派使臣之事。也许平凉公考虑到陛下无意为此等小事烦忧,也就未曾再敢惊扰;老臣都误以为陛下这是要京襄放手而为……” 绍隆帝没有抓起御案上的砚台,朝老匹夫周鹤那张厚颜无耻的老脸上狠狠砸去,在历朝历代天子里都要算好脾气的。 周鹤也不顾绍隆帝强抑怒恨时眉头都微微抽搐着,又对董成佯怨道:“黎州司户朱芝赴任黎州两年,就修成司户城、开通邛崃山道,京襄竟然都没有为他上表请功,还是有些怠慢了啊!” “周相教训甚是,京襄诸事忙碌错杂,确有很多思虑不妥、欠周全之处——待战后一定会为朱芝上表请功。”董成很是谦虚的附和道。 “燕部值大越危难之际,倾尽全力出兵来援,实乃忠勇之师也,陛下当封赏之!”周鹤又朝绍隆帝作揖道。 京襄欺瞒朝廷、暗纳契丹残部这事,经周鹤话锋轻轻一拨,这时候却正儿八经的讨论起给朱芝及契丹残部议功来。 绍隆帝气得胸口都隐隐绞痛。 殿中其他人却为燕部占据打箭炉、朱芝修司户城、开邛崃山道等事震惊不已。 这事连近在咫尺、对西蜀最是在意的高氏都全无察觉,建邺相距三四千里,完全被蒙在鼓里,也并不是多难以接受的事情。 除了暗地打量朱沆那些浓眉大眼的家伙,暗暗地说一声佩服,他们还能说什么?这时候指责朱家似忠实奸,实际早他娘跟京襄拿同一条遮羞布,指责朱沆这几年在京中断绝自己妹夫王番的往来,这戏演得真好? “却不知燕部援骑,乃是哪位大将统领?” 高纯年站起来,朝董成拱手说道, “燕部忠心可嘉,朝廷此时却还不知道燕骑统将是谁?京襄事务再忙,这些细节也不能遗漏了,要不然叫燕部误以为朝廷有意怠慢,寒了他们的忠义之心,可就不好看了……” 葛伯奕提出“不战屈敌”之策后,高纯年虽然没有急吼吼的再倒过去,但也没有像周鹤那么坚定的在宅子里卧病数月不朝。 他本意还想着形势可能会有反复,留在朝中观望就好。 高纯年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差了周鹤一招,也难怪这些年过去了,会始终被周鹤这老匹夫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