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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节


分朝臣,也都认为此乃老成谋国的上策、善策。

    郑聪也不知道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是如愿撤守南阳,但他们计划中的接敌区域,叶县、舞阳以及襄城等地,却变成楚山行营的防区。

    虽说朝廷最终将商州划入神武军的防区,但从南阳往东,经秦岭与伏牛山之间的武关道,绕到洛水上游的上洛、卢氏等城,不仅要迂回四五百里远途,山间道也极其狭险。

    不仅他郑家父子,神武军上下军将对此都怨声载道。

    今年冬季神武军将卒消极怠战,上下都不愿意从卢氏沿狭险的洛水道往北打,郑聪觉得这一切都是朝廷与建继帝偏心所致,怨不得他们郑家。

    “仔细祸从口出!这种话是你能胡乱说的?”郑怀忠瞪了郑聪一眼,低声训斥道,“你随后速去营中召集诸将吏准备发兵之事!帝诏如此,从这一刻起,谁敢懈怠半分、抱怨一句,定军法严惩不可——”

    “有怨气也怨不得下面军将。”郑聪说道。

    “想不明白,慢慢琢磨去,但你给我管好自己的嘴,不要让我抓住你杀鸡给猴看!”郑怀忠瞪了郑聪一眼,杀气腾腾的说道,“这次也许要杖杀三五人,才能狠狠杀杀这些骄兵悍将的威风!”

    郑怀忠将廊下伺侯的随扈招呼进来,立即持他手令,将诸将吏召归军营,另替他准备铠甲、刀马,准备连夜前往驻营。

    郑聪不满父亲郑怀忠此时对他的凶恶态度,在郑怀忠走去换穿铠甲时,他还气鼓鼓的坐在原地不动弹。

    赵范低声劝他道:

    “郡公心里不是没有委屈,不是没有怨气,但武阳侯你要体谅郡公伴君如伴虎的难处啊。靖胜侯多半得了陛下针对郡公的秘诏,郡公心里有再大的委屈,都得先咽下去。而郡公此时御下越是严厉,一是能对朝廷交待得过去,二则诸将有什么怨气,不仅不会怨到郡公与武阳侯你头上,甚至更能体谅你们此时所承受的委屈,从而对郡公与武阳侯越发的忠心耿耿。到时候就算郡公对武阳侯你用苦肉计,武阳侯你也得忍着啊,不然郡公在朝中就太被动了……”

    ……

    ……

    不仅郑家父子不愿意出兵增援淮南,也不仅宁慈等南阳府官员忧虑汝蔡防线不守危及南阳,泌阳军民同样满心不愿神武军主力从南阳府调出。

    虽说南阳迄今还没有直接遭受战火的摧残,但过去六七年里,数以百万计的民众,经南阳南逃,他们所遭受的一切苦难,南阳当地民众都是有眼目睹的。

    更何况神武军的眷属,从洛阳等地撤出来,主要安置在泌阳等地;他们中有从陕西五路屡次迁撤出来的,有河洛民户,子弟在洛阳应征编入神武军的,绝大多数都是感受过战争的残酷与血腥。

    因为眷属主要都安置在泌阳等地,神武军将卒上下对朝廷抽空南阳府的精锐驻军增援淮南之事,也充满抵制之心与怨气。

    郑怀忠却手持帝诏,严厉而残酷的压制一切不满与抱怨的声音,不惜杖杀十数跟随他多年的老卒,连出面求情的武阳侯郑聪也被拖出辕门处以鞭刑,终于赶在帝诏限定日期之内,将神武军三万精锐主力集结于唐白河口,登船踏上增援淮南的征程……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所谋

    年节刚过,但大地还没有复苏——

    远山之巅残雪未消。

    汉水之畔,两鬃霜白的青衣客站在枝叶凋零的枯槐下,眺望粼粼青波。

    最后一张张灰白色的大帆被北风吹得鼓胀起来,带动战船飞快南下。

    徐惮百无聊赖的拿马鞭抽打江畔枯萎的芦苇。

    相比性情冷僻、急躁的徐惮,苏蕈陪同史轸走上崖石,眺望江上点点帆影,有些担忧的问道:

    “史先生,赤扈人围寿春都有半个月,朝中要等神武军抵达庐州后,再发兵北上作战,能不能赶得上趟啊?”

    “赤扈东路军是等到淮水完全封冻之后再渡淮南下的,相比较其西路军对汝蔡发动攻势要晚一个多月——虽说赤扈东路军这两年在徐宿等地大规模操练水军,其大军渡淮南下后,不需要再赶在淮水解冻之前北撤,凭借水军可以稳固维系淮水两岸的人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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