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坚如磐石的阵列,他还能清晰听到寨中的厮杀声未断。 “嗒嗒嗒!”曹师利扭头见是摩黎忽与岳海楼在数十甲骑簇拥下,先驰赶来,恨不得就地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 “怎么回事,是哪部敌兵夺营,怎叫你们如此狼狈?”摩黎忽勒住马,看着清泉沟寨那边的情形,惊骇的问曹师利。 起初时雾气犹重,徐怀强袭清泉沟寨,纵火制造混乱,稍远一些距离便看不真切,但从虎牢关到巩县的官道,沿路都有斥候、侦骑巡视,这边发生起动静,摩黎忽、岳海楼在虎牢关也是很快就知晓了。 他们起初并没有特别在意。 清泉沟以西的营垒都没有发出警讯,他们看来,应该是小股敌兵绕走山径扰袭曹师利部。 倘若是这种情况,肯定是由曹师利自行处置就行,左右兵马不可能为小股袭敌就大动干戈;直到曹师利派嫡系往两翼营垒求援,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劲。 然而他们也没有想到曹师利会败得这么惨,清泉沟寨失守不说,还仅有七八百残兵从寨中逃出来? 他妈曹师利到底遭受多少兵马偷袭,这么多兵马摸到清泉沟寨旁,怎么可能没有提前察觉? 那么多的斥候、哨岗都是吃屎的? 曹师利第一次意识到情况不对劲,遣人往两翼营驰紧急求援,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伏兵潜来,甚至都没有看清徐怀的脸;第二、第三次派嫡系军吏驰往两翼营垒通禀战况,倒是知会了更多的信息。 他不知道摩黎忽、岳海楼怎么就跟第二、第三拔报信军吏错过,可能是情形太急迫了,信息传报也混乱,只是黎摩忽这时候问起,叫他要如何答话? 曹师利他真真是欲哭无泪。 他清晨从细皮嫩肉的小娘子身上爬起来时,麾下还有七千多人马,现在还剩多少? 及时从北寨门溃逃而出,逃到驰道以北、一个个跟霜打茄子似的,还能凑得出七八百人吗? 曹师利无脸去说细情,有先驰援来的斥候人马,早已了解到大体的情况,这时候禀于摩黎忽、岳海楼知晓。 “什么,此时杀入清泉沟寨的,还不到一千敌众?你吃的什么狗屎,” 摩黎忽震惊之后则是暴跳如雷、怒气冲天,像雷霆一般对着曹师利的脸破口就骂, “你还有脸号称朔州第一勇将吗,你曹家坐镇朔州十数年,还有脸吹牛批自称敢叫西山胡止啼吗?岢岚被袭,你曹家妇孺被屠杀一空,没见你们放个屁,我当你们那次是大意失荆州,亲自跑去宗王面前请罪,说逼迫你们太甚,致岢岚防御空虚,才为狡敌所趁,但现在你他妈还敢说清泉沟寨空虚吗?要给你多少人马,你才能不被那狗杂碎杀得像兔子一样逃窜?攻巩县无能,守营垒如鼠,你,你……” 曹师利老脸涨得通红,却没办法替自己分辩一句。 说再多,也是他败了,败得又是那样的难看。 “那颜将军,我……”曹师利哑口道。 “我什么我,难不成还要我帮你夺回营垒不成?”摩黎忽瞪眼斥问。 “那颜将军,切不能急躁,” 之前使曹师利率部攻巩县,岳海楼是使了心计,但此时看曹师利如此惨况,同时也断定曹师利不可能再与他争功,又难免生出兔死狐悲之心。 此时见暴跳如雷的摩黎忽要逼迫曹师利率残兵去强夺清泉沟寨,岳海楼忙劝阻道, “王孝成生前,就隐然有南朝第一名将之谓,徐怀此厮得其真传,更是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那颜将军,不单我们在他手里都吃过大亏,你也与他交锋过,应该见过他的厉害。我们此时迫使曹军侯率残卒与之相争,除了助涨那厮的威名,真的能有别的什么好处吗?切忌急躁啊,倘若要是再遭惨败,我们在三皇子面前可真就不好交待了啊!” “徐怀这厮是强,但这是曹师利这狗东西七八千人马守不住清泉沟寨,叫徐怀这厮杀得兔奔狗跳、弃寨而逃的理由?”摩黎忽真真是气得直想升天灭地,对岳海楼也没有好脸色,怒气冲冲的质问。 “曹军侯失寨之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