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蠢货,手忙脚乱之余竟然还将一些笨重的拒马放在盾车上,更是拖慢了速度。 现在桐柏山卒已经从狭窄的巷道里杀了出来,宗祠西山墙这一侧是一片四五亩地大小的菜园子。 四五亩地听着不大,但前后左右都有五六十步宽。 用三四十辆偏厢盾车或能结成车阵,迟滞桐柏山卒的攻势,但六辆八尺宽窄的偏厢车,环环相扣都不到五丈宽,真能挡住桐柏山卒的进攻吗? 桐柏山卒此时分作两队,结成两个锥形阵,摆明了要从南北两侧同时发动凿穿战术,六辆盾车防御面已经太窄了,还要拆到两处吗? 而以徐怀、王举的武勇,单辆盾车没有跟其他盾车环扣起来,不怕他们拿一杆铁枪就直接挑翻吗? 六七百斤重的盾车,车后六七名兵卒抵挡,曹师利都能连着挑翻好几辆,他自视再高,此刻也得承认徐怀、王举比他还要强出一线。 曹师利心里很清楚,他们这边没有大将上前阵厮杀,凭借六辆盾车远远不足以将桐柏山卒的进攻遏制住——倘若不能迟滞桐柏山卒的攻势,再叫桐柏山卒形成南北凿穿夹击之势,他们五六百人却要被人数更少的桐柏山卒反包围绞杀。 曹师利回头看一眼身后宗祠坚厚的砖石高墙,心里发颤,知道一旦叫桐柏山卒从南北两侧形成凿穿之势,他们连退路都没有。 他们在寨中看上去还有六七千人马,但曹师利心里很清楚地知道,他与亲卫精锐一旦被桐柏山卒包围在宗祠西侧,就不要指望六七千俘兵伤卒,能及时组织起来从外层反包围桐柏山卒。 再看寨外山林里这时候又有多队人马杀出,徐怀这狗杂碎摆明有自信将清泉沟寨杀透啊,不惜将暗藏的后手棋子都调进营寨中参与厮杀。 说到底还是他太大意了。 数千将卒强攻巩县太过疲敝,伤亡太惨重,新编进来的俘兵降卒,却要防范着他们逃走,就没有急着在营寨之内部署些防御措施,万万没有想到徐怀这头莽虎,会大胆到率这点人手绕山道来袭营。 他在南面山谷里部署的明暗哨也太少了,以为徐怀助景王赵湍守住巩县就已经窃得大功,就会满足,以为徐怀守巩县,其部伤亡也不会太轻,不应该再拿那点人手冒险。 然而他所有的自以为是,在这一刻都“啪啪”的抽打在他的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徐怀就盯上他们曹家啦? 兔子也经不住这么撸啊! 曹师利直想痛哭一场。 “爹爹,我们跟这些狗杂碎拼了!”新一轮战斗即将暴发,曹成见曹师利在这一刻竟然闭上眼睛,激动得大叫道。 曹师利蓦然睁开眼睛,右手猛然化爪作刀,朝曹成脖梗斩去: 你个兔儿子,没看见徐怀在寨外还藏有好几队后手伏兵,这一刻都不再隐藏,正一齐往寨中杀来吗?这些狗杂碎摆明了有自信赶在两翼的援军抵达之前,将他们杀透啊! “爹爹,你?”曹成坐马背上摇摇欲坠,难以置信看着曹师利竟然朝他出手。 “曹方,你将曹成绑到马鞍,护好曹成,跟在我身后不得离开寸步!”曹师利将长槊夹于腋下,朝身侧一员武将吼叫道。 “是!”那健锐舍弃胯下的座骑,骑到曹成的马背上,快速将被手刀打晕过去的曹成横放马鞍前拿绳索捆绑好,又额外拿一件皮甲将曹成的头脸挡住,以防流矢,接着就调转马头,跟着曹师利及身边十数还骑在马背撩阵、没有下马的亲兵精骑身后,径直往北侧突杀过去…… ……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