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兵马如此孱弱、将吏如此愚蠢,他们就没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友盟,难道不应该趁其还没有防备起来之前,就将其杀得人仰马翻,难道还讲究什么心慈手软?”摩黎忽不解的问道。 “赤扈崛起于大漠草原,遭遇无数的阴谋诡计,我们有时候也会针锋相对,但我们最为根本的还是坚韧不拔、万众一心的战斗意志。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仅仅凭借我们手里的刀弓跟阴谋诡计?你以为盟约就像是擦屁股的枯树叶,不需要的时候直接撕成碎片就好。倘若如此,除了南朝之外,党项、西域诸蕃部以及新附我们赤扈的蕃族,他们又要如何看待这事?” 中年人不满的压低声音教训道, “你不要担心南朝已经识破我们的意图,我们最终能不能摧枯拉朽般南下,凭借的是我们手里的刀弓跟万众一心的坚韧意志,不是其他。南朝兵马倘若有所防备,而我们凭借自身的实力却不能将其重创、击垮,这则代表时机还不成熟。这要好过凭借诡计赢得一两场胜仗,却在进入中原之后遭遇南朝真正的精锐兵马。” 木赤等人站在中年人的身旁,见摩黎忽眼睛里都是迷茫,心知他年纪还是太轻,还没有识得征战的真昧。 “萧辛瀚又派人出城来乞降,我直接将萧辛瀚的使者打发回去了。”镇南副都元帅木赤轻声说道。 “好吧,木赤,你传令攻城吧!” 中年人负手说道,待木赤传过令后,他又与身边的诸将吏徐徐说道, “我们今年夏季才攻下契丹辽阳府,军中有很多将吏士气高涨,希望能一鼓作气挥兵南下,跟那些犹豫者、迟疑者不同,我是坚定支持南下的。在宗王分封时,我也主动讨要了从大青山东麓到大定府的土地。这次集结兵马,也主要是我麾下的儿郎,包括提前一年组建攻城兵马,我比你们任何一人都渴望南下。但不管怎么说,我主张南下的根本是南朝君臣昏聩、兵马疲弊、民生困弱,徒拥数千里之遥的富庶土地及亿万人丁,却组建不起一支能战、敢战的精锐兵马。我从来都不以为凭借诡计赢得一两场胜利,能发挥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 ……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远处如潮水般攻上城墙的赤扈悍卒,在篝火、火把的照耀下,那些高举盾牌的赤扈兵卒,挥舞长刀,无情而凌厉劈下的一道道交错刀锋,仿佛夜色里凄迷纷洒的雪花。 城墙的守军从头到尾都没有接到弃守或投降的命令,此时还在顽强的坚守着。 不敢亲临北城楼督战,只敢登上北城寺塔之上观战的萧辛瀚,这时候咬牙强撑住,他肥硕臃肿的身躯才没有直接瘫下去。 到这一刻他都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数次遣使出城请降,但赤扈人的主将、镇南副都元帅那颜木赤却是理都不理,几次都将他派出的使者打发回来,连只言片语都没有回;这时候更是毫无预兆的直接强行进攻北城。 萧干等契丹在西京大同府剩下的最后王公贵戚们,这时候腿都微微打颤起来,在寺塔里慌作一团。身为西京都统的李处林到底有着武将的底子,揪住普通侍卫装扮的岳海楼甲领,拔出刀架在他的颈脖上,咆哮怒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听了你的话,甚至不惜射杀南朝劝降使者,难道等来的就是这样的下场?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怕死!” 在看到赤扈兵马准备攻城之初,岳海楼心里也是困惑不解,这时候却想明白了一些,低头看了一眼李处林压在他脖子上的刀,继而镇定的拿手指夹住刀脊,往外拉了些许,说道: “你们应该清楚,南附越廷最终只是死路一条,曹师雄此时已经深悔不己,但曹师雄还有后悔的资格。你们现在除了下令所有的兵卒放下兵械,打开城门,迎接赤扈铁骑进入大同城外,没有资格提更多的条件。你们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几次说是请降,却还带着各种各样的条件过去,想要一个承诺,木赤元帅怎么可能搭理你们?就像这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