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战前避入大同城里的诸蕃(杂虏)青壮也有一万人左右。 这部分人即便不会彻头彻尾的听命于萧林石,但在当前的形势下,也会选择附从萧林石。 也就是说,天雄军用放纵的杀戮、劫掠、奸淫,帮助萧林石对这些青壮年完成最后、同时也是最为彻底的动员,并使之彻底拥有对抗西京道防御使、西京留守的资本。 要不然,萧林石即便能征调三千精锐,也得听从西京道防御使、西京留守的节制。 除非刘世中、蔡元攸此时就悍然率东路军主力,绕过应州,直接渡过恢河增援大同;要不然,事情到这一步,天雄军已经无法挽回溃败的结局了。 此时强攻内城,也仅仅是帮萧林石削弱或削灭阻碍他彻底掌握西京道的异己罢了。 当然,萧林石还会进一步发动居住在大同城里的蕃胡青壮,进一步夯实自己的实力。 “你们还站在那里作甚?” 葛怀聪正为眼前的困局焦头烂额,没有谁注意到徐怀与徐武碛等人就站在远处的房脊上,左右扈卫也没有想到徐怀与徐武碛有无资格旁听军议,还在为徐怀刚才那一手惊人箭术震惊,却是葛钰猛然抬头看到徐怀一副正暗自思忖的模样,当即厉声质问道。 “徐怀奉王番郎君令,监视将卒刑赏,但遇违谬,皆可押监军使院监候斩之!”徐怀掣出兵马都监信令,盯住葛钰,冷冷说道,“小公爷,从这一刻你可要给我小心了,要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里,可不要怨我刀下不留情!” 大家都傻在那里。 葛怀聪、岳海楼等人愕然朝朱沆看去,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沆作为监军使院判,随军进入大同,就已经代表王番及监军使院了,王番何需另授他人监军权柄? 这似乎也不符合规制啊! 朱沆代表监军使院在此,其作为士臣,官衔以及县主夫婿的地位都足以匹配此任,徐怀区区一都将,算哪根葱,还是监管四万兵马的刑赏? 朱芝这一刻都快疯掉了。 这枚令箭明明是父亲凌晨时交给徐怀的,姑夫王番也绝不可能私下授权徐怀监视四万禁厢军将卒刑赏一说。 然而,这混帐家伙,在他父子二人面前,竟然能面不改色的睁眼说瞎话! 这狗杂碎难道就没有想过,葛怀聪派人赶往朔州见葛伯奕、王番通禀求援,一定会验证这事? 到时候瞎话拆穿,他的骨头铁定会被葛怀聪这些人拆开不说,他父子要是这时候不揭穿他,焉能脱开干系? 再说了,他拿令箭说代表监军使院了,他父亲算什么? 朱芝待要上前喝斥徐怀,徐武坤从后面伸出手,像铁钳一般搭上他的肩膀。 朱芝愕然回首,徐武坤说道:“大公子,此事朱沆郎君自有定度,容不得你我置喙!” 朱沆脸色阴晴的看了徐怀好一会儿,一个与以往印象里完全不同的徐怀,即便满口谎言,却又是那样的从容淡定,叫他完全看不透。 片晌之后,朱沆跟岳海楼、葛怀聪缓缓说道:“我却不知道王番郎君暗中授令于他,但看令箭,似乎不假——” 朱沆即便这时候不拆穿徐怀,但也不可能事后去承担这天大的、谁都兜不下来的责任。 朱沆的话模棱两可,却没有直接质疑徐怀,葛怀聪就有些头痛,扬声问道:“可有王番郎君文函?” 葛怀聪显然不可能看到徐怀取出令箭就信以为真,照规制徐怀也不能凭借一枚真假难辨的令箭就获得监军权力,怎么也得随身携带王番加盖印信的手函才行。 “朱沆郎君在此,我受王番郎君令,诸事也都是协助朱沆郎君行事,此时拿令箭示人,仅仅是警告小公爷莫要在我面前猖狂,需要什么文函?”徐怀冷声问道。 葛怀聪等人脑子有点卡壳,细想下来也无法再去质疑徐怀。 监军使院遣朱沆监视突袭大同兵马,徐怀也是监军使院的部将,只要他们没有滥用超越监军使院的权力,凭什么再去验证? 好像好有道理哦! 再说,四万兵马有全军覆灭之危,他们甚至希望监军使院这时候能站出来帮着整肃军纪,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缠,是不是有点舍本求末了? “你才是夜叉狐……”岳海楼厉色盯住徐怀,问道。 “哈哈,岳海楼你果断是明白人,竟然这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