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不过,石场之内的所有事务,监院都有权插手。 “我也确有此意,你们过来,我更有人手可用。”王禀说道。 …… …… “刺配囚犯皆凶顽难驯,王郎君一定要将巡检司人马驱逐出石场之外?” 王禀将唐盘、徐怀、徐心庵等人招回到岚州石场来,第一件事将他与牢营管营朱孝通请到监院管舍来,竟然是要将巡检司禁军武卒都赶到石场外面去,陈子箫还是颇为意外。 “非是巡检司人马都撤出去,而是禁军武卒撤出去,厢军还要承担石料运输之职。”王禀说道。 “王郎君上任之前,囚徒多次哗闹,司理院兵微将弱,才不得不请调天雄军锐卒协管……”朱孝通三十刚出头,作为牢营管营没有品秩在身,心里还是畏惧王禀,犹犹豫豫的说道。 王禀不觉得九品监当就辱没了自己的身份,坐在桌案肃然说事,有着不容质疑的威严,老眼往陈子箫、朱孝通两人脸上扫过一眼,说道: “囚徒若无哗闹、暴乱的迹象,牢营及石场之内自有狱卒管束,监院也将有唐盘带人协助监管;若有哗闹,再通知巡检司派禁军武卒过来镇压不迟。倘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们上禀郭仲熊,相信郭仲熊会告诉你们规矩如此。” 虽然在王禀赴任之前,石场一直都在运转,没有停顿下来,每天都一两百车石料运出加固北面的边墙、坞砦,但主要是通过对刺配囚徒无节制的压榨实现的。 然而石场及牢营存在的问题非常严重。 充当苦役的囚徒个个面黄肌瘦,身体都差不多被压榨得虚弱不堪,在他上任大半个月来,因疫病、过劳而瘐死者便有二十多人。 石场后面的荒坡上,皆是囚坟,其中新坟有近三百座,皆是这段时间以来,为加大石料供给,无限制压榨刺配囚徒苦役所致。 这些新坟绝大多数都是简单的插一块木板子当墓碑,有些墓碑甚至连姓名籍贯都没有写上,坟中之人已成无人知晓的孤魂野鬼。 虽说刺配到岚州者,绝大多数是作奸犯科之徒,但既然他们在当地没有处以极刑,便不算十恶不赦之辈——王禀从地方到中枢,半辈子都在呼吁慎刑,对眼前的一幕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再一个,他并不觉得将巡检司的禁军武卒驱逐到石场外,就会出什么乱子。 徐怀他也有心通过争夺石场的控制权,试探蔡府这次到底派遣何等人物潜来岚州暗中主事以及有何目的,可以说是与王禀不谋而合。 不提王禀以往的威望,哪怕是王禀以此时的石场监当身份,提出这样的要求,陈子箫、朱孝通等人想要反对,也只能请郭仲熊出面。 巡检司原本就不负责石场及牢营内部的戒备,实在石场年后对刺配囚徒压榨太厉害,闹出几次哗变,才临时决定从巡检司调禁军武卒进驻石场的。 王禀决意如此,陈子箫、朱孝通也知道他们没资格跟王禀在这件事上对抗,只能先点头应允下来…… …… …… “这个王老头,这么难搞,将禁军武卒驱逐出石场,对他有什么好处?解忠不是跟卢雄是旧识吗?我之前还担心他们会拉拢解忠,给咱们下绊子呢!” 拦道没成,却叫徐怀羞辱一通,潘成虎心头窝着口,就直接回到草城寨,闷酒一直喝到现在,却不想陈子箫午时被王禀找过去谈事情,竟然是要求禁军武卒从石场撤出来。 “王禀老儿应该知道朱孝通是蔡府门人,跟咱们是一伙的,”郭君判走进巡检司官厅,也万分不解的问道,“将巡检司负责戒备的禁军武卒驱赶到石场外,然而在石场及牢营之内对刺配囚徒进行管束的,还得由朱孝通手下的狱卒负责,看上去有啥区别啊?” 陈子箫窥着客堂外的院子里没有人走动,蹙着眉头,沉声跟郭君判、潘成虎说道: “区别其实很大——朱孝通是跟我们站一边,但草城寨巡检司以及其他的巡检司,是受州兵马都监司直接管辖,顶头上级就是兼任州兵马都监的郭郎君,而牢营隶属州司理院,顶头上司是司理参军钱择瑞。你们二人作为厢军指挥使,却只能指挥调动草城寨所辖的三百多厢军。牢营狱卒虽然也算是厢军,但州司理院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