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别人传话,”徐武碛沉声问徐武富,“家主一早建议我们走出来观战,也是担心会有什么差池吧?” 徐武富这一刻脸色变化良多,骤然现出一丝狰狞,恨声道:“这夜叉狐真是可恨,硬生生将徐氏拖入这漩涡之中——武碛,你有几成把握,不暴露行踪刺杀那个女人?” “家主这是要……”徐武碛有些惊心问道。 “就算剿平匪乱,这风波还是止不住啊!我们得另想他策,让徐氏从这漩涡里脱身出来啊!”徐武富叹息道。 “但是这么做会有用吗?”徐武碛疑惑的问道。 “淮源乡营以徐氏族兵为主,这趟能剿平匪乱,便证明我们徐氏是不好惹的,郑恢这些人便也应该会后悔当初节外生枝,知道硬将一些事迁怒到我徐氏头上是何等愚蠢,”徐武富咬牙说道,“我们这时候倘若能以那个女人的头颅作为谢礼,便足以表明心迹;而眼前这一幕,他们也应该清楚,助我们从徐武江这些狼心狗肺的混帐家伙手里夺回族兵的控制权,对他们会有多大的帮助……” 徐恒震惊地看向他的父亲,他的脑袋有些卡壳,下意识问道:“我们表明心迹,对他们会有什么帮助?” “贼军势大势小,在某些人物的眼里,始终只是棋子。今日一战,倘若贼军被杀得大溃甚至灰飞烟灭,对某些人物来说,都只是损失了一枚无关轻重的棋子而已,他们后面要做的,也无非是重新再找一枚有足够分量的棋子,替他们在棋盘上横冲直撞,”徐武富说道,“既然徐氏逃不脱做棋子的命运,你是愿意做王禀这个东山再起希望渺茫的贬臣手里的棋子,还是做权势熏天、正炙手可热的蔡铤手里的棋子?” “父亲以前可没有这样的想法啊,要不然也不会选择退守玉皇岭,一心想着置身事外吧?”徐恒愣怔问道。 “你这蠢货,以前徐氏在别人眼里有资格做棋子吗?”徐武富没好气的瞪了长子徐恒一眼,没想到他到这时候都没有想明白自己隐忍之下的算计。 徐恒有些想明白过来,震惊的问道:“父亲这些时间亦步亦趋的跟着邓珪,却非要分这剿匪的功劳啊?” “风波不止,这剿匪功劳分了也是引火烧身,你以为你老子连这点都看不开?”徐武富低声训斥道,“你给我用点心琢磨事情,少在女人肚皮上折腾那些没用的,也没有一个女人能下蛋!” “……”徐恒不敢再回话。 徐武碛沉吟良久,跟徐武富说道:“郑恢等人都未必识得夜叉狐的真面目,我们直接将那女人头颅送上,怕是难以表明心迹……” “我昨日便在想,夜叉狐定是发现到什么才叫那莽货过来,我夜里安排徐忻回玉皇岭,其实徐忻并未回玉皇岭去,”徐武富下定决心后,反倒是一身的轻松,说道,“当然,我昨天夜里安排徐忻去找郑恢,并非要助他们今日有翻盘的机会,而是向他们挑明夜叉狐是谁;今日这一幕也将令郑恢知道我所言不虚……” 到今天,他们当然能肯定贼军之中那个以客卿自居的郑子晖,就是柳琼儿曾在鹿台寨前所说的蔡府谋主郑恢。 见徐武碛震惊的盯着自己,眼睛里的惊疑仿佛寒季山泉,予人冷冽之感,徐武富安抚他道:“我不是要故意瞒你,我也是昨日才下定最后的决心,不想你与恒儿神色有异,在王禀、邓珪这些人物面前露出破绽,才没有急着说。徐氏族兵能有今日的战斗力,你才是真正的缔造者,你不会甘愿看着徐武江他们窃夺你的功绩吧?” “我确实没想到家主算谋如此之深!”徐武碛深深埋下头,问道,“家主准备什么时候对夜叉狐动手?” “贼军要是今日败得很惨,郑恢便会主动来找我们合作的,到时候再作安排不迟,也说不定不需要我们动手,”徐武富说道,“你也不要担心我提前泄漏一点消息过去,会伤及徐氏族兵的根本;我自己很清楚徐氏族兵也是我们作为棋子的根本……”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佳人心冤 郑恢初至淮源要找地方落脚打探消息,听得小小街市竟然也有妓寨女倌学汴京那种卖艺不卖身的噱头,便特意宿于悦红楼,数日里听柳琼儿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