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临的可就不是削职为民的事情了。 贼军都敢肆无忌惮血洗仲家庄了,晋龙泉、唐天德可不觉得贼军会放过据桐柏山要冲、夺之才能真正横行山野的淮源军寨不打。 也恰是如此,诸大姓宗族才急着退守各家坞堡,即便要出兵出粮,也要等到朝廷派剿匪大军进入桐柏山之后再说。 现在派子弟族兵进军寨,跟凶残贼军死拼,智者不为了。 唐天德他是苦无脱身之策啊,但既然无法脱身,他现在是要劝邓珪将徐怀这憨货当刺客拿起来呢,还是先利用这憨货守军寨? 这么一想,唐天德也坦然了,附和说道:“我等粗莽武夫,字丑点打什么紧的?” 徐怀让殷鹏再拖一具尸体扔到马车上,他拿刀割下一颗头颅,算一半功赏,扔到马车里。 徐怀不顾田燕燕三女惨叫连连,又将她们抓起来扔到马车里,这些都是他的战利品无误,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左右民众看得十分热闹,一时都忘了刚才的惊惧跟血腥。 还剩下的三女,徐怀挑了一个年轻漂亮的,跟殷鹏说道:“你要是跟我一起进军寨杀贼,这个就给你当婆娘。田燕燕你不要想了,徐心庵以前老说要攒钱讨一房漂亮的媳妇,等他回来,这个田燕燕得留给他!你看这大屁股,能生养!” “……”殷鹏看徐怀手里那女孩,也着实漂亮,咽了一口唾沫,却没好意思直接应承下来,直说道,“我随你进军寨,婆娘另说。” “也好,要是我们以后能赚到更漂亮的,让你先挑,”徐怀转头看向剩下两个姑娘,为难的说道,“剩下半个怎么办,要劈开来吗?” “呜呜!”两个女的嘴里还被塞着破布,吓得花容变色、呜呜大叫,真怕这憨货一刀将她们中的一个劈作两半。 “劈两半太血腥,你挑一个走,多出的部分,你作价十贯算给别人。”晋龙泉忙说道,怕徐怀这憨货真当街将悦红楼的红倌儿一劈两半。 “……”好些泼皮围过来起哄,“劈作两半更合算!” “……”徐怀掰手指算了好一会儿,答应过又迟疑的问殷鹏,“听晋都头的,我们没吃亏吧?” “没吃亏!”老鸦潭的这些贼人也是有眼光的,从悦红楼就抢了六个姑娘出来,怎么可能会差?任一个想要赎出来,少了四五百贯钱怎么得成。 一边等唐令德将诸姑娘的身契拿来,晋龙泉一边很老道的找沿街各铺院的管事,将今日斩杀六贼的赏钱先凑出来。 这赏钱当然不可能巡检司出,州县会不会给赏那是别说,但主街各铺院都是诸大姓宗族的产业,谁要是敢不认这笔钱,以后遇到什么事,就别指望军寨会出手。 不过,这早就成了定规,每家三五贯,很快就将一百多贯赏钱给凑出来。 徐怀拿到七十多贯赏钱,便又将那些尸体从马车里当街扔下去,跟晋龙泉说道:“晋都头最是爽利,早知道我找你讨赏就好,哪里需要恁麻烦?” “好说好说。”晋龙泉哈哈一笑。 他对徐怀多扔出一具尸体也视若未见,谁知道这具尸体会不会牵涉出郭曹龄刺杀案什么事来,现在多一事远不如少一事。 将尸体都扔下去,挤在马车里的五个姑娘才停下尖叫,但已有两人昏过去了。 …… …… 徐怀信步当车走到小院前,殷鹏牵马拉车走在后面。 徐怀推开院门,王禀正蹙着眉站在廊前眺望远山,枯瘦的老脸上盛满戚容。 卢雄这时候正从厢房走出来,看到徐怀,惊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卢爷就一点都没有想我过来?”徐怀哂然笑问道。 “玉皇岭好生准备,或能支撑到朝廷大军进剿,你过来作甚?”王禀费解的摇头问道。 “我赌郑恢打不下这军寨。”徐怀哂然一笑,说道。 卢雄走到院门外,就见穿着一身补丁衣衫的殷鹏拉着一辆马车站巷道里,不见有其他人,摇头苦笑道:“就你们两人,当真能抵什么用?你们快走,这事与你不挨着。” “听卢爷以往的口气,素来敬重王孝成,我便想,王孝成一人在此,能不能管用?”徐怀问道。 “王孝成若还活着,借郑恢十个胆子都不敢率贼兵来打,甚至都不敢在桐柏山掀风搅浪——你十年后或能比得上王孝成,此时却不成,不要枉送了性命。”卢雄说道。 “卢爷真是没趣,恁的就断定我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