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极大,但忌暴饮暴食,徐怀简单吃过些东西,也没有返回军寨去,就在铁石巷这边睡下。 暮春时节,桐柏山里的天气暖和起来,入夜后也不需要紧闭窗户,任月光照射进来,落在床前砖地上,有如荡漾水波。 徐怀久久没有睡着,心里还是一遍遍回想溪沟旁对战的情形,此时想来他其实不应该那么快的节奏、频率与货郎对攻,应该更好的控制住节奏,节约体力的消耗。 藏敛法不应该仅仅是一招一式的藏敛,而是要从容不迫的面对更多的强敌。 男人,就应该追求持久。 …… …… 次日午时,野参子沟旁畔,郑恢一袭青衫站在土路旁,盯着凌乱的足迹出神。 有两名健汉贴着溪沟的滩地走过来。 “郑先生,尸首被溪水冲下去有七八里,在一道湾口冲到石滩上,右臂、左腋、两腿都有创口,最为致命的是从左胸切入,非常的干净利落,像是伏蟒刀之中可刀可枪的鹰啄势——郑先生所料不差,王禀老儿将柳琼儿从悦红楼赎出,就是引我们咬钩的诱饵,他们这点伎俩果然还是没能瞒过郑先生。不过,这人刀术之强,不比董爷、陈爷差多少啊,有些扎手。” 陈子箫站在一旁,脸色有些阴。 郑恢、董其锋都猜到这事有诈,他们自己的人按兵不动,却让他安排人手去探这陷阱,他心里怎么可能痛快? 要是寨子里寻常贼匪却也罢了,柳石泉是他手下难得身手既强、又擅潜伏、刺探消息之人,死在这溪沟畔,叫他感觉似断了一臂。 “陈爷,柳石泉看似你的亲信,但他暗中对唐彪之死心存不满,只是隐藏比较深而已,但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用他来试探铁石巷是不是陷阱——他今日死在这里,你莫要觉得可惜,”郑恢轻轻按了按陈子箫的肩膀,说道,“你要不信,回去后找邬七问问柳石泉有没有背着你说些怪话,但我们现在得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陈子箫轻吸一口气,说道:“我不是为柳石泉之死感到可惜,只是徐氏在这桐柏山里,势力着实很大,而郑先生你所说靖胜军老卒,多为徐氏乡兵的骨干,徐武富极为倚重,不可能轻易弃之。我想仅凭虎头寨的势力,未必能叫郑先生如愿啊……” “事情是比想象中棘手,更需要我们有抽丝剥茧的耐心去解决,急切不得,”郑恢毫无担忧的一笑,说道,“再说了,陈爷以两百贼匪归附朝廷,相爷也不便直接出面替陈爷说项。即便相爷暗中使些力,陈爷换个地方担任巡检使就顶天了,陈爷都未必会觉得比留在山寨逍遥自在呢。不过,陈爷倘若率贼兵势众,州县不能制,相爷到时候再出面招揽,不仅面子上有光,给安排的差遣也定能真正叫陈爷你满意啊!” “……”陈子箫目瞪口呆的看向郑恢,有些磕磕巴巴的问道,“这不就是成了养,养哪啥……” “陈爷是想说养寇自重?” 郑恢浑不在意的说出陈子箫都觉得唐突、尴尬的四字,哈哈笑道, “桐柏山里诸大姓宗族这些年与山寨暗通曲款,看似叫走马道复通,但盘剥民间犹甚,民众疾苦犹剧,而山寨不再收人,使得淮源、南乡、桐南、玉山等地,到处都是流离失所之人。陈爷要是借这机会在桐柏山大肆招兵买马,使州县警醒,使朝廷警醒,这才是民生大计,又怎么能说是养寇自重呢?” …… …… 即便料得刺客有可能到野参子沟附近追查踪迹,但徐怀与徐武良并没有能力在那里设伏,袭杀多名身手强横的刺客。 他们同时也担心刺客狗急跳墙会强闯铁石巷,一整天除了在院中对练刀枪外,就是在铁石巷附近溜达,察看地形。 临到黄昏时,徐怀遇到两个从军寨到街市来喝酒的武卒,得知徐武江、徐心庵刚刚回来,他这才拿一张粗麻布裹了旧弓,赶回军寨去。 回到军寨,看到徐心庵站在院子里跟王禀说着话,徐怀走过去问道: “你们怎么才回来,十七叔他人呢?” “我们回军寨就去邓郎君那边回禀,却不想家主今日从泌阳回来,留十七叔在那里说话,我先出公廨了。”徐心庵说道。 徐怀微微一怔。 他对徐氏家主徐武富并没有什么印象。 徐氏宗族在桐柏山繁衍近十代,现在都有两三千人了,分布于淮源镇南面玉皇岭附近的诸寨之中。 与长房还在五服之内的徐氏嫡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