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仃漫不经意,微微偏过脸,昏沉光影中彼此视线相?逢,都晏然?从容。 “还不赖。”她语调舒缓,“看你这?副模样,也?蛮有意思的。” 还游刃有余。温珩昱懒然?抬眉,将她衣衫后领松扯。 视野受限,手臂还被反扣着,男人指腹轻捻,慢条斯理解开她唯一系好的纽扣,谢仃隐有不妙预感,然?而为时已晚。 衣料簌簌,轻易半褪至臂弯,绑缚住她的手腕。 谢仃:“……” 意识到?某种危机征兆,她脸色微变,冷声警告:“温珩昱,我明天还有课。” “是吗。”温珩昱倨淡敛目,俯身扳起她下颚,眼底玩味浅薄,“那算了?” 问得礼貌体贴,仿佛只要她开口应允,就等同于向他示弱。 反骨劲上?来,谢仃轻笑一声,逐字回敬:“那你试试?” 牙尖嘴利。温珩昱波澜不掀,指间略施力?道,令她被迫抬头,他们?在针锋相?对中接吻,很快彼此都尝见腥甜。 血腥气掺欲带狠,那是人的生性?本能,侵略施虐的野蛮基因,抵死缠绵,最适用于他们?。 久别?重逢,她诱发一场前所未有的意外,引那些压抑的恶欲破笼而出。 而他清楚,一旦细节有所改变,既定轨迹终将天翻地覆。 ——他对她有所期待。 - 秋意渐浓,晨曦温暖清透,风声遥遥。 北城迟迟苏醒,枝叶扶疏,衔光折在明净玻窗,荡晃着映亮床间身影。 日光跌坠在眼帘,谢仃困倦埋首,将自己藏入绵软的被角,睡意朦胧。 才要入睡,耳畔便落了道低润男声,字语闲适—— “不是有课?” 全无扰人清梦的自觉。 谢仃蹙眉,这?才惺忪偏过脸,稍显不耐地望向罪魁祸首。 男人颀身玉立,意式衬衫开襟松敞,添了些随性?慵懒。齐楚衣冠下,喉结至锁骨一线缀了红痕,平白衬出几分旖旎佻薄。 卓雅清贵一如惯常,也?难掩斯文败类的秉性?。 谢仃懒得应,伸手摸索窗帘按钮,将模式转为自动?调光。落地窗外高楼林立,光影澄然?,勾起昨夜凌乱的回忆,碎片化居多。 还是第一次做到?断片。她按了按额角,见天色尚早,于是又躺回去,对房屋主人下逐客令:“睡了,别?烦。” 针对她的态度问题,温珩昱并未多言,只松缓折起袖口,迈步走近。 步履声响从容,谢仃听出对方目的,才闭上?的眼又睁开。耳侧床单微陷,她仍犯困,注意涣散着递去打量。 那是只很好看的手。修剪干净,指骨舒展,肤下蛰伏清晰却不突兀的青筋脉络,劲锐有力?。 模糊感知到?什?么,但她反应慢了,等察觉异样时已晚,蹙眉想拦他:“别?弄……” 温珩昱闲然?反制,单手将她细腕控在身侧,另一手掩入薄被之下,完好覆住动?作起伏。 少顷,谢仃挣扎的幅度渐弱,将脸埋在枕间喘息,哑声骂他好烦。 …… 于是赖床又拖了半小时。 捻过纸巾,温珩昱不疾不徐拭过手,疏淡懒声:“起来。” 谢仃恍若未闻,眼尾泛着盈润绯色,漫不经心地应付他:“现在更困了。” 未置可否,温珩昱从容敛目,松泛循过腕表,“你的课在下午。” “……”谢仃撩起眼帘,目光无语地落向他,“你还真无所不知啊,多谢提醒?” 他轻笑,“基础背调而已。” 至于背景调查还是背理调查,有待商榷。 道貌岸然?的老狐狸。谢仃心底暗骂,总归是没?了睡意,索性?起身更衣。 昨夜的确被弄狠了,腰和腿根还酸软,膝盖也?疼。迫于面子,她神色未显,只几不可察停顿半秒,就恢复如常。 干净衣物挂在柜旁,她勾手拎过,不紧不慢地穿戴妥帖,全无忸怩或羞赧,舒展自若。 温珩昱神色淡淡,可有可无地端视,目光拂过那片瓷白肌肤,暧昧痕迹糜艳,掩入衣衫之下,欲盖弥彰。 室内温度适宜,谢仃将袖口折起,腕间还残留昨夜束缚的红印,不疼,但总归惹眼。 “以后别?弄那么明显。”她收回视线,随口谈及经验,“遮起来麻烦,我之前的……” 话未讲完,便被人懒声打断:“谢仃。” 似笑非笑的轻慢语调。她莫名抬眸,男人仍是温绎闲雅,眼梢低敛,却现出几分凉薄意味。 “你如果要说,从前是怎么跟别?人上?床的。”他缓声,“那你今天就别?想上?课了。” …… 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