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见荀秋,扶住车子站直,扬起了大大的笑容,他喊她,“荀秋——” 荀秋压住唇角,很快在他身边停下,她一脚撑在地上,伸手去抚平乱掉的刘海,荀秋半仰着脑袋,“抱歉,等很久了吧?” “刚来。” 他们一起在临江大道上骑车,顺便聊起了薛均那篇参赛作文。 这天结束,他们一样在严知家玩游戏。 回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半。 荀秋在楼下停好车,拿起长长的u型锁把车前轮捆在铁杠上,她带着耳机,轻声哼着歌,推开了家门。 “荀秋回来了。” 荀秋愣了下,爸妈都坐在沙发上,招呼她的时候也没有侧过来看她,声音波澜不惊,眼睛只盯着根本没有打开的电视机。 32寸的老旧电视屏幕上映着他们严肃又冷漠的脸。 “爸爸、妈妈。” 她本想寒暄一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可这肃冷的气氛激得她有些丧气,她不知道别人家里是不是这样,总之,在这个家,气压总是低到她需要小心翼翼地呼吸。 荀秋拉了拉书包背带,坐在板凳上开始慢慢解鞋带。 “大庭广众,你哼的什么歌?” 荀秋心里一紧,薄薄的面皮已经开始泛红,楼道里没有人,她也没有很大声,哼的是周杰伦的《退后》。 “我没注意。”荀秋说,“怎么了?” 她刚一抬头,一本厚厚的词典从沙发那边飞过来,直砸在了她的额头,荀秋被那力量撞得后退几步撞在门上,她捂住伤口,极力地压住了溢到嘴边的尖喊,可生理性的眼泪还是簌簌地落下来。 已经来不及感受这种钻心的疼痛了,她眼前模糊一片,心急促地跳动,开始极速地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爸爸从来没这样动过手。 “这歌词这么不要脸,你敢大声念出来吗?”荀令很生气,站起来看着她,额角的青筋都蹦出来。 若是别的什么事情,或许她会顺从,但爸爸这样不讲道理地侮辱她的偶像,十五岁的荀秋实在无法忍受。 音乐之所以被称为文化的载体,表达出的并不只局限于几句歌词里的表面意思,和声、旋律、节奏,这些因素能平衡人的悲喜哀乐,让荀秋不至于在密不透风的管辖中失去理智。 额上的伤口很快肿胀起来,她感受到了更多的疼痛,荀秋张了张嘴,想狠声质问他,我有什么不敢?! 可她转眼见到一旁眼含热泪欲言又止的妈妈,荀秋一下顿住,任凭荀令讥讽,“自己都知道不好意思了?女孩子要自尊自爱,你不知道吗?” 荀秋再忍不住了,“我哪里不自尊自爱?!” 荀令的声音比她更高,“好!那你说,你这么晚回来,去哪里了?” 荀秋抬眼看了下大厅的挂钟,嘴角扯出个弧度,“四点半。” 陈雯拉住了爸爸,好言相劝,“好了,别吓着孩子了,要问就好好地问,说不定只是一场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她过来扶住了荀秋,仔细查看伤口,荀秋噙着泪看见陈雯眼中不敢落下来的水光,心里就已经妥协了,罢了,和爸爸吵架,会让妈妈非常为难。 有时候她会想,他们为她创造了这个能吃饱穿暖的环境,是她的天使投资人,她不能过多地忤逆他们。 有时候她会想,她是有思想的人类,并不是牵着线的木偶,难道她真的行将踏错,惹得他们这样不满? “书包拿过来。” 陈雯把她的书包卸下来,慢慢走过去递给了荀令。 荀令拎起了她的书包,很用力地扯开拉链倒转过来,把里面所有m.hzGJJX.CoM